第十七回 怒火中草疏陈五事 浅唱里夏月冷三更[第7页/共12页]
“做完菜,夫人感到累,先自睡了。”
高福回身出门把玉娘领了出去,又把食盒子里的酒菜拿出来摆好,这才退了出去,谨慎把门掩好。
高福一愣,小声问道:“送到哪儿?”
“回老爷,”书童畏葸地觑了高福一眼,嗫嚅着说,“户部张大人在外头客堂里已经坐了一个多时候了。”
玉娘承诺,出门去拿了一张琵琶出去,调了调弦,问道:“老爷要听哪一支?”
高拱已约略猜出这两行字中的“玄机”,但心中仍不敢必定,便问高福:“邵大侠人呢?”
这一问,倒把玉娘唬住了,她赶紧答道:“老爷言重了,奴家自到都城,日日夜夜都想着老爷,哪有甚么坦白的事。奴家拣了这首词儿来唱,原是想讨老爷的欢心。”
“正因为士人都懂这个端方,以是我才担忧,不要让人看出蹊跷来。”
“难在那里?”
高福答道:“我问过送信人,他说他家仆人离家时候太长,担忧南京方面的买卖,故从衡山下到岳阳后,从那边雇了一条船,直接回南京了。”
“这……”书童语塞。
“好,那就一言为定。”
“是呀,夫人见你这些时劳累过火,过着饥一餐饱一顿的日子,也是肉痛得不得了,以是彻夜里亲身掌厨,做了几样常日你最爱吃的小菜,暖了一壶酒,就等着你咀嚼。”
把这统统做完,不觉已到了戌牌时分,高拱感到手臂有些酸累,站起家来甩甩手,这才发明高福一向站在身边。
“我进玉箫楼,从没见过一个生人,也从不让我插手任何应酬。”
“你如何还待在这儿?”高拱问。
“老婆子呢?”
“是,是小人奉告她的。”
我的哥啰!你休当玩耍,
高福说着,把一向捧在手中的一杯参茶递了上来,高拱接过呷了一口,这才感到饥肠辘辘。放下茶盅,伸了个懒腰说道:“你去号召厨师,炒两个菜,弄一壶酒,就送到这书斋里来。”
“张居正与冯保勾搭之势已成,老夫要据正理,存正法,保护朝纲,又如何能够明哲保身呢?”
游子归去来兮
“也没有甚么,”高拱长叹一口气,说道,“玉娘啊,老夫看你是聪明过甚了。”
论及财务,张守直眉内心蹙起了两个大疙瘩,除了抱怨别无他话。高拱也晓得这些环境,平素他对财务出入也极其存眷。能省的就省,如本年紫禁城中元宵节的鳌山灯,在他的发起和力图下,就只花了五万两银子,较之往年的十五万两例银,一下子就省了十万。但此次却分歧,为了争夺李贵妃,这二十万两银子是非花不成的。事情既然已经摊开来讲,高拱也不便硬来,只得推心置腹,以筹议的口气说道:
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多时候,高拱终究写完了一篇数千言的奏疏,又几次看过两次,感觉所要表述之事尽在言中,这才放下心来,在淡黄的绢丝封面上,恭恭敬敬题上了《陈五事疏》五个字。
高福仓猝辩论:“老爷可不要错怪小人了,这件事是夫人的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