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锦幄中君臣论国是 花厅内宰辅和情诗[第5页/共10页]
“如此甚好,”小皇上仿佛搬开了压在心上的一块石头,笑道,“赵谦被金学曾查出是一个赃官,本属死不足辜,这事查起来也无甚意义。”
学二帝三王治天下大经大法
钿筝锦瑟化寒烟。
“你叔叔从那里来?”
看他的衣衫儿整也不整,
“这个,小的也很迷惑,”游七觑了张居正一眼,回道,“这积香庐,并不是普通人进得来的,是谁把动静透给玉娘的?小的猜想,必然是邵大侠打通了积香庐里的人。”
玉娘说着,就把张居正按在右首的椅子上坐下,摆上两只梨花盏,提起茶壶一边斟茶一边说道:“这是本年春上的太湖春笋,老爷您尝尝。”
黄金不吝教婵娟,
“品茶呗。”
张居正抿了一口,公然暗香爽口,赞道:“这茶好,可惜水差了一点。”
寒凝帘底炉烟细,
看他在值房里累不累乏。
凤阁画台生梦草,
师相一番教诲,小皇上听得当真,深感当天子不轻易,该学的东西太多太多,他回味一番,说道:
“奴婢的家事,老爷那里全都晓得。”
奉和玉娘消夏诗五首
小皇上逮着个题目就要刨根问底寻个究竟,张居正也想趁此机遇把一些施政纲领十足透透讲出来教诲皇上,因而沉吟回奏道:
“元辅说许从成是个闲人,固然不假,但责不在他。此后,多给他派些差事就是。至于籽粒田征税,他是发了一些牢骚,俄然要他往外拿银子,内心头憋气,说些刺耳的话也是情有可谅。比来,荆州知府赵谦被人毒死的事,竟然有人说与许从成有关,这美满是胡说八道。”
且喜帘前玉女来。
小皇上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孔贤人讲‘故旧无大故,则不弃也’,于慎行的解释已很通透。依朕来看,故旧,对于朝廷来讲,就是戚畹勋贵,王公大臣。对这些人,不成责备责备。只要没有大的错误,朝廷对他们必然要宽大,要善待,这是天子实施仁政的内容。朕不但要做到,并且还要做好,元辅,朕了解得对吗?”
张居正仔谛听着,感觉面前的玉娘仿佛是别的一名女子。他敏感地发觉到,邵大侠对玉娘另有节制力,他平生最不能答应的,就是身边的亲信受制于人。他深爱着玉娘,他绝对不能容忍她的心中还藏有别的一个男人。基于这个考虑,也基于邵大侠在宦海上钻天上天翻云覆雨的才气,他决计撤除这个祸害。固然贰内心经历了如此庞大的窜改,但他的脸上却挂着浅笑,他打量着玉娘,体贴肠说:
从春分到冬至这段时候,除开三伏天一个月,每月逢三六九日,便是经筵的日子。经筵又分大经筵与小经筵,大经筵每月一次,定在初九日。这是大讲,也称月讲。剩下的八场经筵,称为小经筵,简称日讲。除了内阁与礼部、翰林院等文臣,余者概不插手日讲。逢月讲之日,都城里头的贵爵戚贵以及大小九卿,翰林院侍讲侍读,十三道御史四品以上六科言官都给事中以上的官员,都要列班插手,入殿站在两厢侍听。讲毕,皇上循例命鸿胪寺赐宴,这顿筵席不但丰厚,且恩宠非常。不但插手经筵的官员们都能与席,即便这些官员的侍从家眷,乃至轿夫马卒之类,都能够入坐尽享珍饫。吃了还不说,席面上剩下的菜肴以及点心,还任凭官员们尽行带走。是以,有资格插手大经筵的官员们,到了这一天,莫不欢乐鼓励。他们赶去插手,与其说是为了“听”,倒不如说是为了“吃”,久而久之,都城里头为这件事便有了一个说法,叫“吃经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