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锦幄中君臣论国是 花厅内宰辅和情诗[第3页/共10页]
瑶琴一抚一盘桓。
“天长日久政务懒惰,有司羁系不力,当路大臣不敢获咎权贵,故养成此等窳败之势。”
“如此甚好,”小皇上仿佛搬开了压在心上的一块石头,笑道,“赵谦被金学曾查出是一个赃官,本属死不足辜,这事查起来也无甚意义。”
“出去了多长时候?”
“就是当年帮高拱东山复兴的那位。”
“这个,小的也很迷惑,”游七觑了张居正一眼,回道,“这积香庐,并不是普通人进得来的,是谁把动静透给玉娘的?小的猜想,必然是邵大侠打通了积香庐里的人。”
从这席话中能够看出,小皇上听讲很当真,但张居正担忧小皇上因“仁”乱法,便及时提示道:
张居正言简意赅,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利弊干系分解得明显白白,小皇上暗自佩服他胸有珠玑,凡事都讲得头头是道,接着问道:
夕照千山风浩大,
张居正一笑,讥道:“一年中就做了这两天差事,这还不能称作闲人吗?”
“你叔叔从那里来?”
凤曲鸾歌消长夜,
玉娘一拨琴弦,又悠悠唱了起来:
“谬则不谬,但先人学习《论语》,多生歧义,乃至用来治国横生枝节,与孔子道义相去甚远。”
“真是如许,”玉娘诚心言道,“奴婢曾编了一支曲儿专道这件事,一向没有机遇唱给您听,要不,奴婢现在唱给您听听?”
“你叔叔?你另有一个叔叔,我如何不晓得?”
从春分到冬至这段时候,除开三伏天一个月,每月逢三六九日,便是经筵的日子。经筵又分大经筵与小经筵,大经筵每月一次,定在初九日。这是大讲,也称月讲。剩下的八场经筵,称为小经筵,简称日讲。除了内阁与礼部、翰林院等文臣,余者概不插手日讲。逢月讲之日,都城里头的贵爵戚贵以及大小九卿,翰林院侍讲侍读,十三道御史四品以上六科言官都给事中以上的官员,都要列班插手,入殿站在两厢侍听。讲毕,皇上循例命鸿胪寺赐宴,这顿筵席不但丰厚,且恩宠非常。不但插手经筵的官员们都能与席,即便这些官员的侍从家眷,乃至轿夫马卒之类,都能够入坐尽享珍饫。吃了还不说,席面上剩下的菜肴以及点心,还任凭官员们尽行带走。是以,有资格插手大经筵的官员们,到了这一天,莫不欢乐鼓励。他们赶去插手,与其说是为了“听”,倒不如说是为了“吃”,久而久之,都城里头为这件事便有了一个说法,叫“吃经筵”。
“感谢老爷。”
“有两件事,”游七禀道,“第一件是至公子敬修收到了江西汤显祖的复书……”
张居正感到有点不测,点头笑了笑,径直走到楼梯口侧面的花厅,里头的书案上早已摆好了笔墨纸砚。张居正在书案前落座,将那几张笺纸展开来读。开首的题目是:
玉娘嫣然一笑,晶亮的眸子里射出火一样的热忱,张居正瞧着她敬爱的面庞儿,再一次沉醉了。
“哦,是如许。”
“他来了好几天了,据徐爵说,他一来,就一向处在东厂的监控当中。”
“如此甚好,”张居正对劲地点点头,望了望锦幄外影影绰绰的人影,又道,“本日的讲章,陛下听过了,不知另有甚么要问的?”
俯仰古今 期日就月将之鉴
“张先生,于慎行明天讲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