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为淫乐恶太监毙命 辩部疏小皇上问师[第8页/共9页]

“是吗，先进屋再说。”

“谢太后恕罪。”冯保嘴一撇，真的就流出了眼泪，哭泣着说，“前日主子从太后这里归去，即派人暗中监督这吴和与赵金凤两人，昨日，赵金凤女扮男装偷偷溜出大内，跑到吴和的私宅里头厮混，主子的意义是捉贼捉赃，拿奸拿双。东厂的人受命前去，当场在吴和的床上把赵金凤拿住，吴和是以吃惊，就喝下毒酒他杀了。”

“主子听太后的懿旨。”

胡大仙见吴和拧眉攒目一脸不欢畅，便讥道：“吴公公，治病可不是上街买东西，任你还价还价。要想立竿见影，你只能吃婴儿脑髓。”

吴和之死，原是徐爵在冯保的授意下一手筹办。事儿虽办得顺利，但毕竟死的是本身的干儿子，心中多少还是有一点哀思，故凌晨进到大内以后，并没有急着到乾清宫这边来禀报，而是在司礼监的值房里，抄了几段《大乘无量寿经》。他走进乾清宫的时候，脸上还存着哀戚之容。李太后给他赐座，问道：

“只要吴公公肯出银子，货包在咱身上。”

“要多少时候？”

“老天子命人找来一只大铜缸，把那名宫女倒扣在铜缸里头，从红箩厂调来三车炭埋住那只缸，再把炭扑灭。缸里头的那名宫女，就这么被活活烤死了。传闻一天后把铜缸翻开，里头只剩下几颗黑炭似的骨头。”

“胡先生的家传秘方，有甚么灵效？”

吴和此时好不难堪，偏被窝里的赵金凤筛糠样的颤栗，他一手抚摩着她表示让她平静，一手伸出去挡那灯笼的光，望着陈应凤，嬉皮笑容说道：

“吃甚么药，还不是你定。”

“人脑比猪脑还要嫩，只是不能煮熟吃，一翻开颅就得趁热吃，也不能加作料。”

李太后取脱手绢拭了拭眼角，叹道：“男女之间的事情，作祸的都是男人，只不知老天子是何心态，让那位宫女死得如此悲惨。”

“先生，母后要我多多向你就教。”

“你说。”

“啊！”

“造势？”

天煞黑，吴和乘一顶四人中轿回到东华门外不远处新购的宅子里，只见门口站了两小我迎他，定睛看去，此中有一个是他的管家，叫麻大年。另一个看不清脸孔，只约略感觉有了一把年纪。看到他从轿高低来，麻大年从速迎上前来，行过礼后，便靠近私语道：

“吴公公，咱让你看个希奇。”

在门口为遮耳目，两人也不及酬酢，即至入宅进得后院卧房，两人再也按捺不住阔别之情，竟迫不及待搂抱在一起滚倒在床上。

听到如此惨烈的故事，李太后从速合掌念佛。细心的冯保看到，太后的眼眶里还出现了细碎的泪花，便考虑着弥补道：

冯保走出乾清宫，再一次让他体味到甚么叫“天威莫测”。不过，这天威不是来自皇上，而是产生在雍容华贵的李太后身上。“她如果想当天子，只怕武则天还得逊她三分”。他这么思虑着，不觉走出了乾清门。昂首一看，见平台门口站着周佑，便问他：

吴和说着就把与胡大仙见面的事说了一遍，只是把吃婴儿脑髓的事隐去不说。赵金凤听了不信赖，驳道：

吴和点点头，又在屋子里踱起步来，看得出贰心中惶惑下不了决计。胡大仙倒也不逼他，只顾自跷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