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东厂豪校计诛妖道 工部老臣怒闯皇门[第9页/共10页]

“传我的话，翻开牢门，我要陪两位大人前去看看。”

高拱读完折子，靠近一步对朱衡私语道：“士南兄，皇门禁地，不是会商题目的处所，我们可否借一步说话？”

高拱半晌没吱声，长出一口气后，才缓缓说道：“杀人灭口，这一点不消思疑，冯保的手腕毒哇。”

秦雍西与王篆随了那位掌帖进了东厂大门，来到值事大厅。进了一间耳房，只见里头先已坐了一小我。那人约莫三十五六岁，长着一张猴脸，两腮肉球般鼓起，鼻子准头丰大，一双眼窝深凹出来，两道目光射出来，自有一股霸道凶杀之气。他穿一件产自广东潮阳的上等软薄黄丝布制作的绣蟒直裰，跷着二郎腿斜躺在太师椅上。

陈应凤耸了耸他的那只大鼻子，轻视地说：“秦大人是朝廷任命的刑官，也该晓得杀鸡给猴看的事理。话又说返来，八道点心，饿鹰扑食这道点心吃起来最轻松，你们来看这第二道。”

“讲甚么，你看看便知。”

黑老五搔着后脑勺儿，难堪地说：“能吃住这道刑的，都用过了，剩下的都是吃不住的。”

从内阁到架设了登闻鼓的皇极门，本来就不远，高拱一出会极门，便见皇极门东头的宏政门口，围了约莫十来小我。此中有一个身着二品锦鸡麻布官袍的矍铄老者，正在指手画脚与人争辩，此人恰是朱衡。

这一回茶喝了差未几小半个时候，黑老五才过来请他们回点心房。三人刚进院子，只见房廊上先已站了两个狱卒押着一个双手反扣用粗麻绳捆起，头罩玄色布套的人犯。

看他这副二五杆子德行，秦雍西恨不能拂袖而去，但仍只能一忍再忍，又问：“刑部的咨文，你们收到了吗？”

高拱身子一挺，差一点把坐着的太师椅带翻了。刘自强晓得高拱性子急，怕他上面会说出不入耳的话来，故先赔谨慎说道：“死是必定死了，但是死得非常蹊跷。秦雍西在现场看得逼真，王九思，另有阿谁牢头黑老五，都是七窍流血而死，这明显不是烫死的。”

“掌爷，”那位掌帖趋前行了跪礼，禀道，“刑部员外郎秦大人与巡城御史王大人前来知会。”说罢，又转头对秦、王二人说，“这是我们陈掌爷。”

秦雍西心想只要能见到王九思是个大活人就成，因而应道：“看看也何尝不成，陈掌公筹办让妖道演出甚么？”

“陈掌公，冯公公不在这里？”

此时两个狱卒推了王九思一把，大喝一声“跪下！”王九思猝不及防踉跄一步，脚下一片铁链子响。秦雍西等人低头去看，这才发明王九思打着一双赤脚，脚脖子上紧箍着一副大铁镣，看上去足有七八十斤。

陈应凤要的就是这句话，他当即答复：“这个不难，只是不知秦大人意下如何？”

“冯保这是杀人灭口。”刘自强插话说。

“这是东厂的端方。”

“不，不能杀他。”

陈应凤幸灾乐祸地说。此时他已完整规复了常态，严峻地存眷着本身导演的这一场好戏。

陈应凤一笑，滑头地说：“刑房只要你们刑部才有，我们这里不叫刑房，叫点心房。”

逮住这个话把儿，秦雍西诘问：“你既然晓得这个刑法会死人，为甚么还要对峙做呢？”

王篆转问陈应凤：“陈掌公，可否把他的头罩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