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 紫禁城响彻登闻鼓 西暖阁惊听劾奸疏[第3页/共8页]

“出去吧。”李贵妃回道，接着对邱得用说，“你且出去。”

“回皇上话。”李贵妃号令邱得用。

说到这里，张鲸不再往下说了。

“别说了，”李贵妃打断冯保的话头，轻视地说，“我晓得你要说甚么，按端方，伐鼓传折，皇上立即就得看折子收回旨意来。言官们欺我们孤儿寡母不谙朝政，故弄出这么个噱头来。俗话说，打狗欺主，这一点莫非他们不懂？你现在先归去，俺娘儿俩才对峙了几天的端方不能变，我现在去抄一遍《心经》，皇上还得温一个时候的书。过了这时候，你再来读折子吧。”

“程文弹劾你十大不忠，这第一件可否是真？”李贵妃问。

“啊？”

说着说着，冯保又哽咽起来。李贵妃还是不置可否，喟然一叹后，说道：

秦雍西晓得本身领的这份差事最是难办。东厂本来就是一个“鬼难缠”的机构，何况这件事还异化着宫府之间的争斗。他是以也就多了一个心眼，撺掇着本部堂官给巡城御史衙门王篆那边移过一道文去，要他协理帮办此案。办成了，他的功绩少不了，办不成，就多一小我来承担任务。因而两边商定日期，汇合一起，领了两百名缇马队，浩浩大荡威威武武往东厂衙门而来。

朱翊钧一声惊叫，他从未见过冯保如此失态，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这登闻鼓本为永乐天子爷所创，原意就是怕司礼监不及时传折，故给呈折的外官造了这面鼓。只要一敲鼓，不要说紫禁城，就是皇城外的棋盘街也听得见。皇上一听到鼓声，就晓得有告急奏折到了。”

“递折子为何必然要敲鼓呢？”朱翊钧接着问。

秦雍西咽了一口口水，一副勉强责备的模样，恨恨说道：“我们临时咽下这口气，就这么去他的公堂，办功德情再说。”

冯保前思后想心乱如麻，徐爵也在一旁替仆人操心焦急，俄然，他想到张居正已从天寿山回到家中，便出主张说：“前次刑部礼部两道折子送进宫中，老爷让我去天寿山找张先生请教，传闻起了感化。此次，何不再请张先生出出主张。”

“大伴！”

冯保答得不卑不亢：“都是些不实之词，老主子怕倒不怕，只是悲伤。”

李贵妃声音不大却极具严肃。三位大珰都情不自禁抖了一下身子。这回轮到司礼监秉笔寺人张鲸跪前奏事。

冯保叩首问安，李贵妃给他赐坐，问他：“六科廊的言官，把登闻鼓敲得这么响，究竟递了甚么折子？”

东厂这边早就获得了动静，冯保固然不在，但他的得力帮手掌帖刑千户陈应凤早就踞坐公堂等待。徐爵也赶在秦雍西、王篆到来之前到了东厂，与陈应凤奥妙会晤传达冯公公唆使。两人又严峻计议一番，然后静等秦雍西一行的到来。

“是，”邱得用挪了挪膝盖，把身子转向朱翊钧说，“启禀皇上，登闻鼓架在皇极门外，鼓面八尺见圆，大过磨盘。普通外官大臣递折子，都通过通政司，每日辰时送到皇极门交际给司礼监接管文书的中官，也有的大臣怕司礼监不及时把奏折送呈御前，便亲身照顾抄本，跑到皇极门外敲响登闻鼓。”

“娘娘贤明睿断，皇上即位之初，圣聪亦传闻天下，断不会听信奸佞之词，诬办好人。主子们今儿来这里，当然有担忧冯公公受冤的心机，这是主子们的谨慎眼，是以小人之心度圣上之腹，千万不该该的，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