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失龙袍万岁爷震怒 弹锦琴老公公神伤[第2页/共6页]

一曲弹罢，冯保还沉浸在唐朝宫廷音乐的氛围中，很久才感喟一声，言道：

“稳定说就好，”张大受说着就起家，对徐爵说道，“你陪潘老弟宽坐，咱去调集仆人构和。”

“咱老爷是万岁爷的大伴，万岁爷从没有对他发过脾气，莫非这一回……”

“是的。”潘一鹤从速满脸堆下笑来，朝张大受一拱手说，“我叫潘一鹤。”

潘一鹤说到这里，将一张早已筹办好的银票从袖笼里扯出来，双手递给冯保。

“啊，咱预制寿藏的事儿，潘大人晓得了？”冯保脸上浮出一点儿笑意。

潘一鹤嘴巴顺溜，用心把事情扯到“情”字头上。冯保听了心下舒坦，便道：

“张大哥放心，小弟不会胡说一句。”

“值。”冯保细心打量这张锦琴，谨慎翼翼地抚摩着琴身两端用宝石镶出的回形斑纹。问潘一鹤，“你读过李商隐写的那首脍炙人丁的《无题》吗？”

“潘一鹤。”

“哪一件？”

“遵循端方，这个张鲸得知失窃事件以后，应起首向咱老爷禀报。该不该奏明皇上，由咱老爷决定。他张鲸凭甚么越权上奏？不知他挑拨了甚么，惹得皇上如此大怒。”

冯保一笑，也不答话，左手抚着琴，右手按弦，果然弹奏起来。顷刻间，从他工致的指间流出一阵文雅的乐声。这数百年前的古琴，在人间经历了太多的风雨沧桑以后，早已是燥气全无，收回的声音是那样的深沉、圆润；而这唐朝的《宫中乐》，比之当下大内御乐，也显得雍容漂亮豪情四溢。冯保一边弹奏，一边还把令狐楚填写的五首《宫中乐》吟唱出来：

“垂钓？”冯保一笑，“潘大宗伯另有这等雅兴。”

“是。”

“这么说，你家老爷有重出江湖之意？”

卸职以后，潘晟在浙江故乡过了几个月闲云野鹤的糊口，内心头却一刻也没有松闲，老想着如何寻觅机遇重返北京政坛。本年正月间，他得知张居正得病，皇上有能够补充内阁大学士，心想这是个好机遇，便缓慢派他的管家潘一鹤进京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