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捉档头严查吃空额 示密札紧缚老臣心[第6页/共7页]

“好了好了，和卿，”张居正笑着打断吕调阳的话。如果让吕调阳如许结巴下去，不知要迟误多少时候。察其言观其色，他看出吕调阳畏敬焦灼的庞大表情，心中也就获得了满足，“今后议事，你不冲要动，心平气和地讲，没有谁来逼你。”

“博老所见甚是，魏大炮搞阳谋，王希烈搞诡计，别离在此罢了。”

话音刚落，王篆已是风风火火跨进门来，这王篆坐镇五城兵马司，平常老是想方设法找乐子享安逸。但每次见张居正，他都要装出一副忙得脚不沾地的模样。这会儿他不知又从哪儿弄了一头的汗，一进门也来不及揩，就朝张居正和吕调阳各行了一个一揖到地的官礼，说道：

“对，在于京察。”张居正像是要发脾气似的，俄然满脸肝火，但旋即就安静下来，“他们惊骇丢了乌纱帽，故弄出这些伎俩。如果我们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岂不恰好中了他们的骗局！”

古拙宁争饭一瓯？

“介东，明天你跟我说实话，你吃过空额没有？”张居正恼着脸问。

吕调阳用心用了“叨教”二字，以示尊卑之别，张居正听了心下稍安，问道：

“叔大，你决计清查李延贿赂一案？”

王篆刚先容完，上面该是他的正式汇报了，偏他不接着往下说，张居正也不催他，一边品茶，一边拿眼睃着吕调阳。这位新阁臣晓得非表态不成了，内心一急，口头上又结巴起来：

张居正接着就把蒋二旺的事讲了一遍，杨博听了，忧愁地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若要肃贪，大师伙恐怕还在上头。”

张居正一席话恩威并施，斩钉截铁绝没有还价还价的余地，王篆哪敢怠慢。童立本吊颈他杀后，他又摸索着问张居正：“首辅，蒋二旺的事还查不查？”“查，现在就查。”张居正还是不改口。王篆见草率不畴昔，只得硬着头皮黑下脸来清查本身的部下。

“这两小我嘛，”杨博顿了顿，只见他粗大的喉结滑动了几下，才游移着说，“应当说都是有才气的人，也都是大九卿的后备人选，但在品德上，魏学曾要强于王希烈。”

一席话金声玉振，杨博看着张居正眉宇间俄然腾起的杀机，严峻地问：

这时，张居正又说话了：

“介东，你好没脑袋，”张居合法即就指责起来，“你也不想想，一个小小的巡警铺档头，就敢大着胆量吃空额，那么京师三大营，统共有十万兵士，生老病死该有多少空额吃？单是你五城兵马司统领的一百二十个巡警铺，一个巡警铺吃一个空额也有一百二十个。每月一小我一担米二厘银子，合起来一年是多少，这笔账你算了没有？国库空虚，一半是豪侈华侈，另有一半是被这些蛀虫吃掉了。你明天归去，先把蒋二旺抓起来收监，实在鞭挞问来，他究竟这么多年吃了多少空额？别的，你部下那些巡警铺也都要一个个查证。查出多少惩办多少，一个也不叫漏网。”

王篆答道：“卑职自那日得了首辅唆使后，回到衙门就传令把蒋二旺抓了，并亲身鞠问。这家伙开首还狡赖喊冤，给他吃了一顿棍子，他就招了。他吃了两个空额，趁便还揭露了几个吃空额或倒卖马料的档头。这两日我让衙门里的人倾巢出动，一个一个巡警铺清查，到现在为止，共查出吃了八十九个空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