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绕内阁宫中传圣谕 出命案夜半又惊心[第2页/共5页]

尝闻闺门者，万化之原。自古圣帝明皇，咸慎重之。予赋性不敏，侍御少暇，则敬捧洪武太祖天子敕修《女诫》一书，庄颂师法，夙夜竟竟。庶几勉修厥德，以肃宫闱……

“是谁？”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章大郎一死，邱公公不知又会在李太前面前调拨甚么，张居正表情更加沉重起来。他叮咛人把玉娘扶下去歇息，然后踱步到山翁听雨楼门外。此时月明中宵，夜凉如水，河边草丛中，点点流萤时隐时现。张居正俄然感到有一片黑影劈面扑来，他一闪身，拂面而过的是一阵清风，他回回身来，对一向紧紧相随的王篆说：

——旗号儿前头飘。

“常言道众口铄金，这事儿，我们不能不管了。”

在花厅里，游七向张居正论述了统统。

张居正看了看悄无人影的厅堂，说：“无妨事的，玉娘，你唱吧，这里离人家甚远。”

“教曲儿的报酬何无知？”王篆诘问。

王篆向来不肯深研大局，只是个看主子眼色行事的角色，现在贰内心惶惑得很，答道：

张居正一下子挺直了身子。

约莫一个时候前，徐爵派人把游七约了出去会晤，奉告他乾清宫内方才产生的事情。

“喊侍女过来，给玉娘沏一杯参茶。”

一向噤若寒蝉不敢出声的冯保，这时插话道：“张先生本身也仿佛有这个意义。”

朱翊钧又规复他那小大人的神态，扳着指头说：“本子上摆在第一的，是杨博。”

“另有呢？”

“是。”

“玉娘，这是两码子事。”张居正解释道，“你留下，不会给我添甚么新的费事，相反，你若走了，倒真是添了我的芥蒂。”

“事到现在，何必指责人家，”张居正叹了一口气，声音低得几近本身都听不见，“三小我凑到一块儿告状，我看这背面有人教唆。”

喜的是封侯，爱的是当朝，

“儿还是太子的时候，吕调阳是詹事府詹事，是儿的教员，他在经筵上讲课最好。”

朱翊钧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态，正欲说下去，李太后伸手禁止了他，又道：

——天子重英豪。

李太后咬着嘴唇思忖了一会儿，才字斟句酌地说：“提拔吕调阳入阁任次辅，从目下情势来看，或许是最好挑选。冯公公！”

“嘘！”

“这吕调阳在本子上头摆在第三。”

“甚么？”

“这个不能用。”李太后干脆地反对。

“是死去的储济仓大使王崧的儿子，他这是为父报仇。”

“为甚么不卖？”

游七唯唯诺诺退出，听着他笃笃笃的脚步声已是分开了山翁听雨楼，一会儿，又听得马蹄嘚嘚分开了院子。此时已是夜深人静，偌大的山翁听雨楼固然灯火透明，倒是死普通沉寂。一应奉养既不敢睡觉，又不敢走近，只是缩在进门的过厅里等候传唤。张居正呆坐半晌，才开口问一向侍坐在侧的王篆：

“这不是穷不穷的题目。钧儿，你就不想想，你登极还不到三个月，就有这么多贵爵闹嚷嚷找你要饭吃，如果真的闹到外头去，天下人会如何看你？”

李太后摇点头，说：“不消找他来了，钧儿，依咱看，你直接下旨户部，凡贵爵勋戚，一体打消胡椒苏木折俸，月俸仍以银钞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