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老国丈上吊为避祸 小玉娘哀告救恩公[第2页/共9页]
“不谷是有一些担忧。”张居正诚恳承认,旋即又改口说,“转而一想,这担忧又是多余的,太后深明大义,办事施政,莫不以社稷纲常为重,她毫不成能因小私而弃至公。”
“如何,你叔叔是邵大侠,”张居正仍然在做戏,大惊失容地说道,“你前次并没有对我说实话。”
“这一点不谷也不想坦白。”
张居正闻听此言头皮一炸,扬手一个耳光“啪”的一声打在玉娘粉嫩的脸颊上。顷刻间,打人者和被打者都一齐惊呆了。也不知过了多久,玉娘才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哇”的一声痛哭起来。
“老爷这么辛苦?”玉娘揩着泪痕问。
“是有这事儿。”张居正一提这件事就窝火,沉着脸说,“这个家伙背着我和宦海里的人勾勾搭搭,的确没法无天了,不给点短长,就刹不住歪风。”
“如何,你熟谙这小我?”
“冯公公,多谢你见教。一定你冒雪冲寒摸黑赶来,就为了与不谷参议家政?”
“事涉朝廷法纪,李太后断不肯徇这个私交。”
冯保明白张居正问话的意义。却说戚继光御前告状的动静,不消半日就传遍了都城。一个身经百战威震敌胆名倾朝野的大将军,告的是当今圣上的外祖父、被人誉之为“天下第一皇亲”的武清伯李伟,另有甚么事情能比这件事更刺激?一时候,不管是街头巷尾还是各大小衙门,都沸沸扬扬地群情这桩消息。有为戚大帅喝采的,有为戚大帅担忧的,也有人以为戚大帅这是小题大做用心与武清伯过不去的,更有人猜想这件过背面的“玄机”。宦海上的人都晓得,多少年来,戚继光一向是张居正的座上宾,若没有张居正在背后撑腰,戚继光哪敢捋虎须犯上?兵士在长城上冻死,这件事儿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戚继光完整犯不着为这点破事获咎武清伯。他之以是敢冒这个险,必定背后别有所因。让人最轻易遐想的,便是张居正要借助这件事情拿皇室开刀了。自本年春上皇上颁旨添征籽粒田税课,统统的皇亲国戚便与张居正反目。这些王爷侯爷驸马爷,哪一棵树底下,不聚着一群猢狲?哪一个猢狲又不是看仆人眼色行事?是以,张居正每一新的行动推出,都会招来一片反对之声。此情之下,张居普通常有石头缝里射箭――拉不开弓的感受。他想操纵“棉衣”事件治一治武清伯李伟,以求收到杀鸡吓猴的服从,原也在道理当中。只是,戚继光当着浩繁部院大臣的面,把小皇上撑得下不了台。这件事究竟会是一个甚么样的结局,大师都拭目以待。
“或许都有。”玉娘从李太后的眼神中,看出她并不晓得本身同邵大侠的干系,心略宽了宽,便替邵大侠提及好话来,“传闻邵大侠人很仗义,扬州城中的乞丐,倒有一半靠他赡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