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风雨狂暴,血流染江[第1页/共3页]
两人固然都出自杨老先生门下,但相互之间谈不上有多少来往体味,现在一见,大生感慨:难怪在县里头,贩子间都在传播陈三郎行动放诞,有辱斯文,公然名副实在……
这一场雨,怕不会小。
斧头男人瓮声瓮气问:“这船上是甚么来路?”
泾江澎湃,一年到头出事的船只很多,特别遭受风暴之际。
过了一会,噼里啪啦,黄豆大小的雨点就铺天盖地下来了,六合顿时一片白茫茫,好大一场雨。
何维扬也是看怪物般看着陈三郎。
喝酒、吃鱼、扒饭、饮汤,一顿风卷残云,吃得竟然比老梢公还要多很多,看得老梢公倒吸口冷气,内心一算:“这一顿亏了,那里想到这个看起来弱不由风的墨客倒是个吃货?酒被喝了大半,鱼汤直访问锅底,连米饭都吃了三大碗去……这还是读书人吗?”
那人冷哼一声:“既然你认出了我,那就去死吧。”
男人腾跃到船上,手持朴刀,左手晃亮一个火折子,看着陈三郎,面露奸笑:“想要活命的就乖乖呆在船舱里不动。”
“好咧。”
闻言,何维扬“啊”了声,始料不及。
“两位客长,我们要临时避一避老天爷的肝火,等这场雨过了,才气持续赶路。”
陈三郎“哦”了声,讨了一竹筒净水喝,感到舒畅了些:“现在甚么时候了?”
陈三郎喝了一口,只感觉一道炽烈的气味从嘴巴烧到喉咙,一向烧到肠胃里去。
被粉碎的船只大量进水,开端倾斜淹没,半晌一个浪头翻涌,将船只淹没,消逝得无影无踪。
嘭!
陈三郎内心直犯嘀咕,坐到船舱里,犹是心境不宁。那边何维扬却正捧一卷书,勤奋攻读。
梢公听出声音,认出了对方,叫道:“刘阿达,你要怎地?”
人还在船舱内,内里雨声未歇,只是小了很多,淅淅沥沥的。
斧头男人抹了一把雨水,笑道:“这一场风暴真是来得痛快,别人觉得船只遭了天灾,底子不会思疑到我们头上。”
何维扬听着,大感骇怪:要晓得读书人,哪怕是还没有考着功名的读书人,多数自视狷介,如何会和一个撑船的老头聊得热乎?并且陈三郎问的,很多都是关于行船的经历之谈,难不成他要学撑船不成?
他们两人本为船夫,好赌嗜酒,摆渡不好赢利就恶胆边生,做起了黑船的活动。专门利用些有油水的外埠客上船,撑到偏僻处动手,然后杀人越货。
搞笑!
老梢公翻开船舱一处船面暗格,内里储着水,正养着两尾新鲜的草鱼,伸手捉出来,杀洁净,做了一锅鱼汤送饭。
这一艘船的人,和陈三郎他们一样,都停靠在江湾处避风波,哪想到无辜遭到殛毙,死于非命。
陈三郎见来人刀光霍霍,残暴狠辣,不由手脚都有些冰冷。
“无妨,固然做上来。”
“你?”
俗话说“人无横财不富”,可两人得的横财都是见财化水,输光光,还欠一身赌债,被追得紧。
此中又裹挟着暴风,呜呜吹着,吹打江湾岸上的柳树,枝条飞舞。
陈三郎问道。
老梢公满脸不成置信,却再说不出话,扑通一下倒进水里,流淌出的鲜血将江水染红,但很快被冲刷掉。
看来今后得离他远一些,以免出息被误。
因而又端起碗喝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