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页/共3页]
晏和没言语,用碗盖压着茶叶沫子,浅浅饮了口茶。何大伯见他如此淡然,就是辩才再好也不晓得该如何往下说,只能惴惴地趴在地下。
她说话声音又脆又甜,像糖炒豆子似的蹦了出来,何大伯两口儿被问的齐齐僵了脸,恰好她又是一派童言稚语,让人说不出辩驳的话来。
赵姨母逮着话柄调侃道:“敢情来过继的,都是为着何家的银子,如果没有银子便不经心了?”
重岚这几日大半都是跟晏和处在一处,倒没有前几日那般拘束了,晏和只叮咛她吃,本身却回房看战报去了,她一小我吃的无趣,便寻了个托盘装了份芝麻饼,配上鲜香的酱牛肉,想了想又乘了碗冬瓜汤搁到托盘上,颤巍巍地拿着给他端到里屋。
晏和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他浑身一个激灵,把后半句主动咽回到肚子里。晏和对侧重岚招了招手:“走吧,该用膳了。”
何大伯咬着牙不睬她,转头对晏和道:“将军,这怕是有些不近道理啊...”
何大伯娘也跟着帮腔道:“我们平常就待兰兰跟亲生的普通,现在更不会委曲了她。”
重岚对他的别扭性子已经开端体味,便只当她在夸本身,在一旁殷勤地给他递了块手巾:“您是我爹的下属,是我的长辈,又对我有大恩,哪有长辈饿着长辈却先用饭的事理?就当这是我贡献您的。”她用小胖手往前把汤碗往前推了推:“先喝汤再用膳,对脾胃好。”
何大伯没想到她直接挑了然问,面上有些挂不住,总不成能直说本身就是奔着钱来的吧?
何大伯一把搡开她,恨声道:“便是我得不到那钱,也不让这女人好过!”
他低头瞧了眼,仿佛有些嫌弃,但还是行动轻缓地摘下了搁在手里,柔滑的花瓣颤巍巍贴在掌心,他冲她笑了笑,温暖却意味不明:“寄意倒是不错,只是‘兰之猗猗’这句,你五岁就读了韩愈的《幽兰操》,当真是高才啊。”
赵姨母嘲笑道:“要过继也成啊,你先立下字据,何家的财帛继子分文不取,尽管给我妹子妹夫摔盆扫墓!”
遵循大齐律,继子也是能担当产业的,赵姨母沉了脸道:“我劝你死了这份心吧,我妹夫妹子的产业都是要留给兰兰的,来个不知猫三狗四的继子算甚么?!”
晏和放下茶碗,仍旧不言语,重岚瞧了瞧他,又瞧了瞧赵姨母,对着她点了点头,赵姨母这才敢持续说话:“民妇们虽算不得大富人家,但家底也算得上殷实,民妇也不筹算让兰兰过继该我们家,她还是姓何,何家的家财我们分文不取,比及了婚嫁的时候,充作嫁奁让她带出门子也就是了。”
重岚有点怜悯晏和,这如果在平时何大伯连看他一眼的资格都没有,要不是为了何副将的身后事,那里用得着特地腾出空来为着这些琐事周旋。他麾下天然有文职之人,可惜此次路远,一个都没带来,那些将领糙汉又做不来这等邃密之事,没准三言两语就给人哄了。
她想了想,回身蹬蹬蹬跑到外间,掐下一朵才开的兰花,摊到掌心给他瞧:“兰之猗猗,扬扬其香,兰花乃花中君子,鲜花配美...咳,配豪杰,再合适不过。”她踮脚也够不着,便把花别在他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