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刮目相待[第2页/共3页]
作为三朝老臣,触龙有在赵王宫内也不必下车上马的特权,直到凤台下,他才钻出马车,眯着眼看了看东方缓缓升起的太阳,这才拄着赵惠文王赐他的鸠杖,沿着门路缓缓向上攀爬。
细细咀嚼着这句话,触龙大笑起来,如此迅捷得体的应对,毫不是别人指导得来的:“不错不错,是老朽眼拙耳聋,不识贤公子,失礼了。”
昨日,在赵穆的论述中,这场赵宫内的纷争,都是因为长安君迷恋宫中安闲糊口,不肯去齐国做人质,遂一哭二闹三吊颈,才使得赵太后一意保护的。
明月故作深思,想了一会说道:“小子感觉,该当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说得好啊!”
这还是他印象中阿谁幼弱的长安君么?这还是赵穆口中不识大抵,迟误国事的膏腴公子么?这是他本身所想,还是谁教他的?
深衣坠地,素袍蝉裳,面如美玉,弱冠明眸,恰是触龙印象里的阿谁三岁还没断奶的“不肖膏腴之子”长安君!
PS:冲新书榜,求点击,求保举票
明月却已不怕人这么看本身了,他也不加粉饰,老气横秋地回应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何况公子乎?左师公为何见事之晚也?”
缪贤笑了笑:“已经是年青人的期间了!”
“若赵穆所言是真的,长安君当是一个锦衣玉食惯了的膏粱之子,仗着太后宠嬖,迟误国事……”
缪贤瞥向远处的龙台,心知肚明,再早十年的话,他或许也会去捧新王的臭脚,但现现在,他作为一个行姑息木的先王遗臣,再往上爬的心早就死了。
缪贤回应道:“老仆也做不动了,正筹算等大王亲政后,就辞去宫内的职务,去为先王守陵,等先王呼唤老仆去鬼域服侍。”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个事理,触龙最明白不过,但听缪贤说来,却不免有兔死狐悲的悲惨之感,不由动容:“宦者令……”
“为甚么?”
长安君的礼节挑不出一点弊端,但触龙还是皱起了眉。
言罢,明月正色,以一个十五岁少年不该有的严厉语气说道:“现在小子想要为国分忧,去齐国为质,左师公却问我为甚么要去,岂不也将我当外人了?莫非小子不是赵氏后辈么?莫非小子不是赵国人么?为君者庇佑万命,为臣者尽忠报国,为封君者守土有责。我乃赵之封君,赵国有难,在需求我时,我不挺身而出,莫非还要干看着不成?”
“左师公此言大谬,太后听闻左师公到来,欢畅还来不及,一大早就在凤台上等着了。”
一席话从少年口中说出,掷地有声,说得去势的缪贤都热血沸腾,说得触龙目露惊奇。
“左师公这句话可就问得不对了。”
……
……
过了一会,两人终究到了凤台之上,免不了气喘吁吁。触龙回过甚看了一眼正从甜睡中复苏过来的邯郸城和赵王宫,忽而笑道:“宦者令啊,还记得当年老朽第一次进宫来为先王讲课时的景象么?”
“是啊,左师公。”
这句话,本来是孔子用来描述要如何引诱门生学习的,现在反过来用在这里,却毫无违和感。
……
明月笑了笑,说道:“我传闻过一个春秋时候的故事,郑国的商贾弦高在外经商,途中碰到秦国军队,当他得知秦军要去攻击郑国时,便一面派人返国陈述敌情,一面假装成郑国的使节,以十二头牛作为礼品,犒劳秦军。秦军觉得郑国已经晓得偷袭之事,只好班师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