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兄弟[第4页/共5页]

扫了两行近似开篇序言的笔墨后，明月看懂了，这是《左氏春秋》的第一卷。

明月一听就晓得，刚才赵王必定是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惹太后不欢畅了。

削好的狭长竹片叫做简，用麻线编缀成册后叫做册，《尚书》里说，“惟殷先人，有册有典”，简册从殷商期间发明，传播至今已有千年，工艺臻于谙练，是战国期间的首要笔墨载体。

“长安君，看过今后，记得烧了，牢记，谨慎！谨慎！”

黄褐色的竹简已经杀过青，阴刻的笔迹上是浓浓的墨色――赵式篆字。万幸，明月担当了长安君的很多影象，包含识文断字的才气，不然庐陵君给他这东西，纯属抛媚眼给瞎子看。

不但本身衣食朴实，她连照明上也不准奢糜。方才只让宫女点着小烛在旁服侍，直到听闻赵王丹和庐陵君前来问安，这才让宫婢去将那破钞蜡油甚多的铜枝灯烛点亮。

“遵循母后的打算，如果我不去齐国为质，就要轮到庐陵君去那异国他乡了……”

赵王丹固然打着来看望长安君的名义，但只是简朴地扣问了明月几句，就不再理睬他，态度里透着的冷酷，明月再木讷都能感受出来。

赵通似是想要对他解释甚么，但明月已经不是本来的长安君了，宿世在单位里见多了人前称兄道弟，人后暗中下刀子的宦海斗争。他不得不留个心眼，对赵通有所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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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浓浓迷惑，明月又把简册展开了一些……

没错，赵通是很喜好儒家的，两年前受入宫为惠文王讲学的鲁国儒者孔穿影响，便一发不成清算，整日埋头读书，连玩心也收了很多。

明月拿不准他是否意有所指，便只能对付地称是。

“当时你我才十一二岁，王兄自夸崇高的太子，不肯与吾等玩耍，这园圃便成了你我二人的疆场，在这里竞相追逐，一度爬上了这二层楼的屋檐上，你还出错跌了下来……下来今后，你倒是无大碍，我则被愠怒的太后狠狠惩罚一顿，身上现在另有木棍留下的疤痕呢……”

可儿是会变的，被封为庐陵君后，赵通整日跟在赵王丹屁股前面，伴随他读书学政，谁晓得他现在跟谁靠近？方才拉明月出来，到底是为明月得救，还是为赵王缔造跟太后暗里说话的机遇？

“唯唯……”

半个时候后，暗淡的宫室中，微小的灯烛被点亮了，映照出一双闪动不定的眼眸，以及稚嫩少年的脸，但与他春秋不符合的是，神采仿佛过于严厉了。

这老气横秋的话，从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口中说出，非常违和。但明月也没有过分惊奇，在影象里，赵通本就是个早熟的孩子，王室后辈，特别是庶子在宫廷中谨慎翼翼地活着，也殊为不易。

这部书一向传到了两千多年后，明月生前也看过，但只是对着译文走马观花，现在重读，靠着长安君影象里的笔墨功底，看懂也不算难，只是庐陵君给他这本书，到底有何深意？

这以后，赵丹便坐在赵太后劈面，兴冲冲地对她提及了这几日里，跟赵国的太师、太葆学习如何管理国度的心得，眉飞色舞，举手投足间，像极了后代跟母亲夸耀考卷的大孩子。

至于更前面跟着的那位常服少年，则是十七岁的庶公子庐陵君，低眉扎眼，其貌不扬，美满是赵王丹的主子和烘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