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剧辛[第2页/共3页]

“去之？”剧子嘲笑，摸着他斑白的髯毛道：“老朽这把年纪了，还能去哪？”

剧辛抬开端来，专注地看着他，手紧紧握着猎弓。

“惜乎哉，念六合之悠悠，独怆但是涕下……”他又看着远处风雪交集，一片寥寂的黄金台，回想起知遇之君的音容笑容，回想起当年燕国霸业正盛的意气风发，眼眶竟不免有些潮湿。

“长安君、贤侄，请！”剧辛倒是风雅，举起酒来就邀他们喝酒，这热酒下肚，寒意顿消……

固然在燕国已有三十余年，但剧辛的言谈，仍然摆脱不了一口浓厚的邯郸口音，却听他感慨道：“未曾想，这好久没来人的处所，倒是一名赵国公子来凭吊先王……丘陵尽乔木，昭王安在哉？可惜啊，先王已经逝去十多年了。”

此人和乐毅、赵奢一样，都是赵武灵王期间培养出来的一批赵国人才，沙丘宫变后，赵海内部民气惶惑，大量人才出走。剧辛传闻燕昭王筑黄金台，思贤若渴，便前去帮手，也被燕昭王封为大夫，与郭隗、邹衍齐名。

放下杯盏，赵括四下打量了一番，不由问道：“叔父不是应当在上都下都有府邸么？为何竟住在这类处所？”

“到了近百年，燕国也一度称王，但毕竟内哄不竭，于中原影响甚微，还差点被齐国灭亡。”

剧辛说他对长安君久仰大名，而明月又何尝不是早已听闻此人之名呢？

他看上去倒是豁达，笑道：“这四周山净水秀，入冬后泉水解冻，满山雾凇，别有一番情味，更别说丘陵间獐鹿甚众，我也正幸亏四周随便打打，好叫野兽不要太多，踩踏惊扰了先王……”

剧辛顿时收起了笑容：“老夫毕竟是燕臣，欢畅听到对先王的盛赞，却听不得燕国的好话，还望长安君明言。”

剧辛沉默，他因为起初反对权臣公孙操弑君而立当今燕王，一向遭到记恨，逐步失了权势，成了一个被边沿化的前朝老臣，只能在这里守陵打猎，聊以自乐……

剧辛却不明着答复，只是淡淡地说道：“先王陵寝就在四周，老朽年纪大了，朝中之事也偶然去管，便向大王请命，来此为先王守陵。”

等情感略微好些后，剧辛立即就热忱了起来，竟拉着明月的手，聘请他去四周的小庐里吃吃野味，饮一盏热酒……

……

明月冷哼一声道：“此次燕王冒然伐赵，遭到赵齐夹攻，丧师失地，仓促乞降就是进取了局！由此可见，燕国的霸业，是一去不复返了，还是好好疗摄生息，与邻敦睦，才是治国之道。”

剧辛皱眉沉吟不语，明月对他长拜道：“我传闻过一句鄙谚，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义士暮年，壮心不已！莫非剧子就甘心在此再打一二十年的獐鹿？小子的建议，还望剧子思之！”

剧辛毕竟是燕臣，顿时面色不豫：“本来长安君此来燕国，是要教我王治国之道的？”

“能够去赵国！”乘着粟腹还没派人来，明月仓促说道。

“善！大善！”晓是剧辛明白，这恐怕是长安君投他所好的决计奉迎，却还是被这极高的评价打动了。

“前不见前人，后不见来者！就为长安君这句评价，就当浮一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