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秦王[第1页/共3页]

二人昂首于地，只感觉秦王冷冰冰的目光扫过他们后脑勺，意味深长。

站得久了，范雎不免有些乏，换了好几个姿式，终究，在入夜前，一架八人抬的步辇终究从甘泉宫里缓缓出来，上面坐着一名华服君王。

看着秋风里渐渐枯黄残落的黄叶，范雎如此叹道，他大要哀痛，但内心却感觉这是件功德，自从安定季君之乱，搀扶秦王继位后，芈太后和她的兄弟公子们已经占有秦国朝堂太久太久。在范雎看来，这群人固然对秦有功，可也有过，因为私心作怪，他们起码让大秦东出的时候，推迟了十年！

范雎道：“然，据在邯郸、临淄的秦谍回报，齐国与赵邦互换了相邦，安平君田单入赵为相，平原君赵胜入齐为相。”

但这些话，范雎可不敢跟秦王说，固然秦王与太后有诸多冲突，夺政时也手腕狠辣，不包涵面。但他却模糊看得出来，二人的母子亲情仍在——这或许是那位秦王独一还残存的一丝感情了，也对，只要心狠手辣的太后，才气教养出一名虎狼之君。

秦王稷似笑非笑，指着这离宫亭子道：“当年就是在此，丞相觐见寡人，对寡人说‘秦国但闻有太后、穰侯，不闻有王’。自那以后，丞相为寡人出运营策，汝之忠心精干，寡人铭记于心。寡人能够饶王稽一命，但秦律就是秦律，丢掉权柄，削除爵位是少不了的，丞相也要减俸。”

范雎如释重负，赶紧拄着拐杖起家，追着秦王的步辇而去，至于秦王只字未提的王稽，只得持续在甘泉宫外跪着……

曾多少时，在芈太后在朝时，甘泉宫里歌台暖响，春光融融，奉迎巴结太后的人排成了长队。传说她还在这里和义渠君生了两个儿子，又在他们亲热的榻上，亲手将义渠君杀死，割下了他的头颅，完整处理了困扰秦国两百年的义渠之患……

“真是笑话。”秦王稷有些不屑：“燕乃弱国，也敢学秦发兵构难？”

范雎谨慎地说道：“赵国敢北伐燕国，西面定有筹办，臣安排在太原的间谍探听到，赵将廉颇已至太原。现在夏季将至，秦军伐赵，顿兵太行山地，也讨不到甚么便宜，故在以臣看来，救燕不如不救！”

“寡人十五六岁时曾在燕国为质，亲目睹到燕昭王克意进取，广纳贤才，文有郭隗、邹衍，武有乐毅、秦开、据辛，君明臣贤，几近吞齐国而兼之。可惜燕昭王多么聪睿，却生了如此笨拙的儿子，燕惠王败尽父业，现在这位燕王，也是蠢彘一头！此番燕国伐赵，不但坏了寡人远交秦国之计，也是自取其辱之策，现在齐国与赵国该当筹议好，要在秋后合兵伐燕了罢？”

秦王稷摆了摆手，让人赐座，等范雎放好那条受过伤的瘸腿后，才问他道：“提及来，丞相是否查明，燕国为何要俄然对赵开战？”

“臣与王稽甘心受罚！”范雎大喜，连宣称谢。

本日天空阴沉沉的，云层压得很低，周遭氛围，就如甘泉宫内一样压抑可骇，宫外守着黑衣带剑的卫兵士卒，宫内的宫女寺人远都战战兢兢，走路不敢发作声响，因为这一日，秦王稷来看望太后了……

咸阳是座新城，秦人迁都到这里不敷百年，跟着人丁日趋增加，城区不竭扩大，最早的外郭被连续增加的屋舍街巷包抄，变成了内城墙。

“丞相不必再为王稽摆脱了，寡人晓得他对你有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