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陈德风在李秀成面前长跪请安，使曾国藩打消了招[第5页/共7页]

"哭吧，哭吧！这里没有外人，大哥晓得你吃尽了苦，你对着大哥把这两三年来所受的委曲、痛苦、劳累，十足都哭出来。"曾国藩边说边拍打着弟弟的肩膀。时候仿佛发展了三十年，荷叶塘故乡，大哥在安抚受了委曲的小弟弟。

"李秀成，本督问你几件事，你都要从实招认，不得胡说。"曾国藩话虽说得峻厉，但语气和缓，李秀成不感到有压力。心想，他既然以礼待我，我也以礼待他，因而答道："能够。""我问你，咸丰四年守田家镇的燕王秦日纲，厥后在船上搜到你们的很多文件，称燕天孙日昌，秦日纲和孙日昌是一人还是两人？"李秀成重视到曾国藩在称燕王时，没有像曾国荃那样成心改作"燕酋"，也没有在前面加上一个"伪"字，氛围不像是在审判，倒像是在探听旧事。他利落地答复："孙日昌即秦日纲，是一人，当时封燕王。""林绍璋在湘潭被我军十战十败，此人并无本领，为何封王？"曾国藩还是扣问的口气。

"曾天养与林绍璋同到湖南，死于岳州，那人是一把妙手，资格又深，何故反比林绍璋权小？"最后与湘军打交道的几小我，曾国藩对他们的印象格外深切。

"甚么笼子？"曾国藩惊问。

"李秀成，本督传闻洪秀全虽封你为忠王，但骨子里并不以为你忠于他，时候防备你，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拚死为他卖力呢？"曾国藩的这个发问使李秀成诧异：曾妖头为何体味得如许清楚？久闻此人远胜清妖其他文武官员，公然名不虚传。李秀成想了想说："我主有大过于人之处，非我辈所能及。他封我为王，有大恩大德于我，虽对我有所思疑，但我还是应当忠于他。我这是愚忠。"曾国藩听了对劲。暗思此人竟然晓得愚忠二字，还算得上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他忠于洪秀全，洪秀满身后，他又忠于其子，倘使洪的儿子也死了，他岂不没有忠于的工具了。

曾国藩问的这些事，李秀成根基上都作了令他对劲的答复，这使曾国藩想到李秀成是能够争夺的。沅甫说李秀成顽梗不化，明显是因为他的凶暴态度而至。像李秀成这类人，酷刑鞭挞，乃至以死威胁都不成能使之屈就，关头在于设法打动他的心。目前金陵虽已攻陷，但长毛在江西、浙江、福建一带另有一二十万人马，伪幼主并未抓住，很能够没有自焚而是逃出去了，倘若这些人结合起来帮手幼主，持续与朝廷对抗，那还是很可骇的事。不如操纵李秀成的职位和影响，使金陵城外的长毛放下兵器，投降朝廷。对！从攻心动手。

"李秀成，你的幼主以及他的几个弟弟都已死，洪秀全一家已绝了，你还忠于谁呢？你筹算愚忠洪仁玕吗？"曾国藩的态度显得更加暖和，李秀成低头没有答复。是的，老天王死了，幼天王也死了，忠于哪个呢？此后如果拥立新主，很有能够是洪仁玕，但李秀成却不肯意忠于他。见李秀成沉默不语，曾国藩已看出了他的心机，便更驯良地说："李秀成，本督既恨你作歹多端，又爱你是小我才，本督一贯爱才重才，倘若本督向朝廷申报，饶你不死，你肯归顺朝廷吗？"李秀成一听这话大出不测，一时不知如何答复是好。坐在一旁久不开口的曾国荃也没有想到大哥会说出如许一句话来。他对曾国藩说："大哥，李秀成杀了我湘军成千上万弟兄，饶不了他！不必再跟他啰嗦了，杀了干脆！""九弟。"曾国藩浅笑着对弟弟说，"人才可贵呀！洪秀全前前后后封了二千多个王，我看真正能兵戈的，前期只要一个石达开，前期只要他李秀成了。"李秀成听后，无端地冒出一种欣喜之感。李秀成恰是如许对待承平天国的浩繁将领的，他服的只要一个石达开。但天国朝野却遍及以为最会兵戈的，第一要数东王杨秀清，第二才数翼王石达开，第三数英王陈成全，李秀成只能坐第四把交椅。明天李秀成终究发觉，这个与本身死战多年的曾妖头竟是知音！既然幼天王已死，本身对老天王的虔诚也就到此结束了。天京的沦陷，将天国的元气已打散，幼天王这一死，意味着群龙无首，洪仁玕不敷以号令全军，其他在外的将领如侍王李世贤、昭王黄文英、来王陆顺德、戴王黄呈忠、沛王谭星、听王陈炳文、康王汪陆地、宁王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