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笼中囚鸟(1)[第2页/共4页]

幸亏不久内里就有了动静，一个少年急仓促地奔了出来，他约莫二十不到年纪，端倪明朗，隽秀高雅，穿戴一身文绣繁密的锦衣。那衣服色彩是富丽的天青配烟紫纹绣，腰间系着镂刻螭纹的白玉带，挂满了叮叮铛铛的荷包、香坠、白玉佩，乍一看清楚是个街上常见的纨绔后辈，只不过模样格外都雅些。

走到那座小山坡下，他们系在那边的马正在踱步。

“周子秦？”她反问。

“嗯，挖尸身。”

她奔到崇仁坊董仲舒墓中间，下了马仓促去拍门。门房开了门看她，打量了下她一身的寺人服饰，脸上堆笑问：“小公公找哪位？”

黄梓瑕取出内里的布袋子丢给他，他从袋中取出一根小手指般大小的薄银牌，一个小瓶子，然后用布蘸上瓶子里的液体，用力擦拭阿谁银牌，比及银牌通亮，他才将死者的下巴捏住，尸身的嘴巴伸开，他把银牌探出来，然后重新把嘴合上，用一张纸封住，说：“等一会儿吧。”

“真的？比捕快还合适？”

“幽州流民一十四人，男一十二人，女二人，俱葬于綦山岗阴面松林之旁。”

她自行去箱中找了手套戴上，先去拨弄那女尸的手。毕竟是早晨，东西看起来显得恍惚了，倒也没有那么大的打击力。可就是气味有点受不了，即便隔着醋和姜蒜，气味还是浓厚地涌进她的鼻孔。

黄梓瑕还觉得他要再拿出个馒头来的时候，他已经取出两条布，把姜蒜都锤烂，混着醋揉在布上，然后递给她一条：“蒙上，尸臭很短长的。”

她屏住呼吸，在内心奉告本身说，黄梓瑕，你是连本身家人的尸身都见过的人，这些又算甚么。

他把手指划过那一行字，然后无声地指一指内里一座小山坡，嘴唇一张，做了一个“走”的口型。

“……”黄梓瑕感觉，要不是脸上蒙着那块布，本身脸上的抽搐必然会让他晓得本身的设法。

月色迷蒙，松风吼怒，空无一人的荒郊田野，两人在山间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挖着土。比及月光下一些色彩与泥土不一样的东西呈现，周子秦才从速说：“等一下、等一下，我看看。”

他朝她勾勾手指，然后蹑手蹑脚走出来，翻开木柜，取出内里的册子，翻到比来写的那一页――

“小声点。”她心急如焚，有点受不了这小我的聒噪，抬高声音说，“王爷现在分拨你一个活儿，非常合适你。”

黄梓瑕听着他没心没肺又七颠八倒的话，真不想理这小我，只好悲忿地埋头挖泥。

那少年一瞥见她就问：“小公公，是夔王找我吗？”

黄梓瑕蹲在坑旁，说：“对，要找的是个女人，四十岁摆布，身高五尺三寸，身材适中，善于操琴。”

“窗……窗台？”周子秦沉默了，黄梓瑕走出好远，终究听到身后一声哀号，“我华侈半年多才练成的本领啊！谁能还我没日没夜练习的汗水！”

“行。”他说着，给他们也各封上。

“稍等，我找找看。”他从箱子里取出一个皮褡裢，翻开来时，月光照在内里东西之上，精光一片。内里是精铁打制的各种小刀小锤小锥子。

“好。”他用小铲子在土中翻找。十四小我的骸骨找起来颇吃力量，不过女人的骸骨天然是隔开来的，他往四周挖去，细细辨认了一番，终究捧了一大堆焦黑的东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