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百年之叹(2)[第2页/共4页]

一瞥见李舒白带着黄梓瑕出去，天子身边的几个寺人宫女较着松了口气。见李舒白看着乳母云娘，天子便说：“公主一人鄙人面太冷僻，朕让云娘下去持续照顾着公主。”

“淑妃，你先别说了，朕内心难受。”天子长叹一声，却并没有反对，只向着李舒白又说，“朕方才，还叫了公主生前喜好的，阿谁国子监的学正禹宣过来。”

被日光照得白茫茫的石板地上，散落一地的珠翠显得格外刺目。同昌公主的尸身，已经放入棺木当中，但室内仍然陈列着大大小小的冰块。

黄梓瑕惊诧睁大双眼，怔怔望着他，喃喃问：“甚么？”

禹宣盯着她，目光锋利如刀，可她的脸上却满是哀思与茫然，让他看不出任何马脚。

李舒白点头，说：“不成能。”

禹宣，这两个字从她口中说出，心口似有波澜，但随即，便如波纹荡开，化为无形。

他艰巨地说：“阿瑕，看来，真是我曲解你当时的行动了……只是你拿着砒霜的那一刻，那种神情过分可骇，而那天早晨，你的家人全都死于砒霜之下……你叫我如何能再信赖你？”

他神采泛出微微惨白，扶着本身的太阳穴，因为过分冲动，就连喘气都显得沉重起来。

“朕是真想杀了他啊。”天子说着，怔怔出了一会儿神，才抬头长出了一口气，说，“可见到人以后，却不知如何的，又撤销了这个动机。”

“气候酷热，灵徽也不能久停，朕已经决定，待凶手伏法以后，便暂将她送往父皇的贞陵停放，待她的陵墓建好以后，再入土为安。”

黄梓瑕茫然看着他，就像看着本身完整不熟谙的人：“我记得龙州，记得那封信上的内容，但是我不记得我曾经拿出砒霜看过……我更不记得本身说过那句话！”

她瞥见他清湛幽深的眼，让她一刹时从那种恍忽迷离的情境中抽离出来，发明本身站在这条无人的冷寂巷陌中。远远的歌声还在传来，《叹百年》的凄苦曲调，催人泪下，在天空当中模糊回荡，天空的流云仿佛都为乐声所遏，不再活动。

“如果抓到了真凶，足可慰同昌在天之灵。”李舒白转头看了黄梓瑕一眼，又说，“臣弟忝于大理寺挂职，明日自当前去。”

而劈面的禹宣，仿佛也回过神来，他额上另有着薄薄的盗汗，但神情已经安静了下来。

郭淑妃怔怔坐在那边好久，不知为何俄然站起来，快步走到同昌公主的棺木旁，扶着棺沿泪如雨下。

黄梓瑕沉默望着他，惨白的面庞上，无数庞大的考虑让她欲言又止。

天子与郭淑妃坐在堂前，身后的宫女与寺人们都在拭泪。天子脸上，尽是阴狠暴怒，那是绝望心境没法宣泄，积累出来的狠绝。

郭淑妃掩面哽咽道：“另有那几个侍女和寺人，其别人也罢了，近身的那几个，公主出事，他们亦有任务！”

“你是当事人，你尚且不晓得，我又何尝晓得？”李舒白的声音变得冷酷起来，“何况，你们不是已经约好要在益州会晤吗？到时候你们再行对证，不就明白了。”

“杨公公别来无恙？”

李舒白安静如常，说：“皇上不杀他是对的。不然，他若伴公主长眠地下，驸马如何自处？”

“他记错了。”黄梓瑕毫不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