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一 霓裳羽衣[第6页/共11页]

郁李下认识将戴着缠臂金的手臂捂在了怀中，可见世人都盯着本身，只能惶急地哭道：“这……这是师父借我戴的……”

多年前定下的那桩婚事，现在物是人非，真的还要遵循吗？

他回身上马，筹办回王家去。琅邪王家有一支亲族迁到川蜀，在这边也很有财产，他身为本家长房先人，天然无人敢怠慢。

“陈伦云送给碧桃的缠臂金，成为压垮郁李的最后一根稻草。”

瞥见他如此落拓得意的模样，王蕴只感觉胸口一阵炽热涌过，没法自抑地，他抬手接过李舒白那盏茶，说道：“愿王爷北上顺利，我会尽快措置好其间事件，以免王爷后顾之忧。”

“嗯……”黄梓瑕点头，又转头问乐班管事，“碧桃是不是你们乐班中的第二把箜篌？”

李舒白口气冷酷：“夔王府不足力抵挡，而王家没有。”

“本日中秋，节度府这一场热烈，本王尚觉意犹未尽。克日恰得了一饼好茶，蕴之可有兴趣，与我萤窗试茶？”

她的车子远去，王蕴脸上那种和顺笑意也消逝了。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望着深蓝色的夜空，明月西沉，满空星子更显灿烂。

“好吧。”她简朴地朝他一挥手，然后将郁李手腕上的缠臂金取走，带着周子秦走到湖边菖蒲地。

他上报朝廷的随行保护中，多了王蕴的名字。仲秋时节，他们到了大漠边沿，在烽火台上了望千里边关。衰草夕阳当中，孤烟直上，长河蜿蜒。

那女子年约十八九岁，肌肤白净，五官端方，生前应当长得不错。她的双手苗条纤细，只是在淤泥中弄出无数藐小伤痕，并且另有一道新刮的伤痕，从手背一向延长到食指骨节下。

“你曲解我的意义了。实则我只是想给梓瑕一个自在挑选的机遇。不管她挑选你，或者我，都不受拘束。而为了让你我处于同一天平……”李舒白含笑的目光从他的身上，缓缓转移到窗外。重重树影正悄悄蹲在夜色当中，如同暗藏的怪兽，如同食人恶梦的梦貘。“我克日将会返京，那一场刺杀姑息此揭过，我并不知幕后主使和带头人是谁，王家也能消弭那一场风暴。”

“众太医的家人呢？”王蕴问起。因同昌之死，天子迁怒太医救护不及，韩宗绍及康仲殷等多个太医被杀以后，又将他们亲族三百多人收押下狱。李舒白以大唐律令无此先例，大理寺不予措置，天子便转交由京兆尹温璋，让他需求连坐。

郁李面如土色，喉咙干涩，嗬嗬说不出话来。

“梓瑕姐，我哥常在家中提起你呢，明天还说你是可与他比肩的聪明人，被我臭骂了一顿。和你比，他也配？”周紫燕就坐在她的中间，托腮望着她笑道，“我感觉呀，你必定是世上最完美的女子啦！”

李舒白在京中引领一时潮流，点茶、蹴鞠、击鞠各种都是妙手，点茶的汤花也是均匀而细致，久久不散。王蕴以三指托盏打量赏识着，问：“不知王爷所没法预感的，又是何事？”

管事的从速说道：“这……我们可都是三令五申的，在每一个乐妓刚开端学习的时候就说过了，弹拨乐器时，绝对不准戴金饰，吹吹打器时，绝对不准戴垂耳环与长垂金饰。以是就算平经常戴的，上场前都要先收起来，免获得时影响吹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