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六 雨雪霏霏[第5页/共11页]

黄梓瑕转头看着他，有点不敢信赖：“子秦，你如何每日都在外边闲逛？”

李舒白问：“现在发作频繁吗？多久一次？”

公然，天子毕竟还是打着哈哈，说：“些许小事，你与王宗实商讨便可，朕就不替你劳心了。”

周子秦也大喊：“是啊是啊，我是周子秦啊！张二哥的好朋友，你别怕啊！”

“哦。”黄梓瑕与周子秦随他进了院内，看着院中清算得干清干净的空中，仍然清凌凌的水沟，转移了话题：“你家还是打理得这么好。”

“听蕴之说，你喜好吃樱桃毕罗，我特命人做了，你尝尝味道可好？”

“传闻，你此次去蜀地，还连带破了一个扬州妓家的案子？”

而李舒白的声音，也不疾不徐地传了过来：“陛下既然为天下万民安宁着想，臣弟敢不从命？”

黄梓瑕微点了一下头，轻声说：“当初曾有个案子，就产生在荔枝园中。”

王蕴思忖道：“自同昌公主入葬陵墓以后，宫中为了欣喜圣怀，都避而不谈此事，圣上也该抖擞起来了吧。”

黄梓瑕在内心想，世人都说天子本性软弱，身材又不好，朝中事多由王皇后定夺，看来天子也直接授意她能够随时到这边来旁听政事了——只是在王皇后被贬斥太极宫以后，她又再度返来，天子对她应当也是有了戒心，现在这阁内，看来也好久不消了。

三四天，不成能有人敢在夔王的眼皮底下取走符咒，冒险用这么多天来窜改符咒上的圈记。

只听到王皇后的声音，平平而不带任何豪情：“黄梓瑕，恭喜你沉冤得雪，为家人报仇。”

王蕴将鎏金手炉用锦袱包好放入她怀中，轻声说：“把手塞出来暖着，可不能再受凉了。”

他们到内堂稍待一会儿，便瞥见王宗实在主子的接引下过来了。

她还在想着，王皇后已经从后殿出来，对她说道：“叫服侍皇上的宫人们都出去吧，皇上安息了。”

气候酷寒，办年货的人却多，西市一片热烈繁华。她逛逛停停，颠末那家易氏装裱行时，往内里一看，阿谁被周子秦毁了画的老头儿还在打盹，看不出有甚么非常。

王蕴略停了一停，便说道：“他是王家的分支，随那一脉的先祖迁出后，那一支几近全毁于烽火。他被掳去净了身，以后便被送进宫做了寺人，后得先帝信赖，主持神策军事件。”

周子秦忙问：“那你现在住在那里？我要找你的话，该去哪边？”

在精密的雨雪当中，黄梓瑕跟着宫女走上了大明宫蓬莱殿的台阶。

王宗实看着那两条在瓶中游曳的小鱼，缓缓道：“愿我来生，也能如鱼普通，无知无觉，无记无忆，就此在浅水中活过一世。”

她在黄梓瑕面前停下脚步，盯着她好久。黄梓瑕还觉得她会斥责本身，谁知她却悄悄一笑，说道：“那也得运气好赶上你，对不对？如果这回你不到蜀地，你觉得傅辛阮的死，真的能有人替她申冤？而公孙鸢与殷露衣联手做下的案件，又有谁能破解？”

黄梓瑕大病初愈，追了几步便气味短促，胸口痛得要命，只能扶墙停了下来。

黄梓瑕靠在石墙上，喘了一会儿气，然后扶着墙一步步往前挪去。

见她似有迷惑，王蕴便奉告了她一声：“都是聋哑人，你不必和他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