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３２章 营中纷纷难止休（上）[第2页/共3页]

王厚附在韩冈耳边说着。这几年王厚跟着王韶在陕西缘边地区跑了很多处所，对各地的大蕃部都有根基的熟谙，分歧蕃部具有的灯号和装束都有纤细的不同，韩冈看不出来，但王韶和王厚一眼就能辩白。

青唐部在古渭四周是人丁最多，据地最广，也是最为富庶的一个部族，乃至连带着古渭寨合在一起被世人称作青渭。其所占有的盐井，传闻每天能给青唐部带来八匹马的利润。这但是个惊人的数字。

青唐部并未归顺大宋，没有接管朝廷官职，更没有献土。遵循大宋对蕃人的分类，他们属于生户，而投效了大宋的纳芝临占部则是熟户。一个生蕃部落跑来拜年，是常例？还是惯例？

以待人殷勤论，刘昌祚待王韶、韩冈一行的态度要倒着数，而古渭寨低层将校们的表示，则让韩冈想把刘昌祚揪过来，让他好好学一学。至于古渭四周的蕃部对刘昌祚的态度，则是略逊于后者，而远超前者。

“可木征、董毡和西贼都派人去过俞龙珂的帐中。”韩冈对地理的熟谙，已经被王厚所爱护。而青唐部的计谋意义，不必韩冈说，王厚也明白。就算他对地理不甚了了，但从木征、董毡以及夏人对俞龙珂的拉拢中，任谁都能看得出青唐部的首要姓，“墙头草是两边倒，俞龙珂但是四方跑。董毡、木征、西贼另有朝廷，他都是逢着庙就烧香，一个菩萨也不获咎……”

韩冈心中也不痛快，他知刘昌祚顾忌向宝，心中便转着动机，想着用甚么体例让刘昌祚恶了向宝，不得不投过来。

纳芝临占部本是古渭州最大的吐蕃部族，一度具有四周的九条谷地，数万人丁。但现在权势大减，仅保住了此中的三条——这还是靠着他们二十年前第一个归附大宋所结下的善缘方才得以保住。

韩冈笑而不语，这话他不好回。

刘昌祚待客固然都是一板一眼按着礼节来的，可这一番接待倒是不冷不热。王韶看起来全然不介怀的模样，但对王韶姓格已经有所体味的韩冈晓得，他的举主恐怕心中早已狠狠地记了一笔。

“是青唐部的人……”

北宋马贵，一匹最浅显的驽马也要十贯往上，而战马都是三十贯开端，往百贯上跑。即便以代价最廉的驽马计算，八匹马就是一百贯，而一年便能净入三万五千余贯！

王韶人在厅中。他提举秦凤蕃部大小事件，既然别人在寨内，而蕃部又来了人，刘昌祚即便不肯意，也不得不让王韶坐进他的官署。

不过韩冈还是颇受古渭寨基层官兵的尊敬，见到他，点头哈腰的为数很多。奉侍韩冈起居的兵士，也是嘘寒问暖，甚为殷勤。

注1：最早的爆仗，就是将干竹节放进火里去烧，听着竹节爆裂的声音，爆仗是以而得名。到了北宋后，火药爆仗才逐步风行开来。

最为亲附大宋的纳芝临占部早早的在年前就送来了几十只羊充当节礼，还特地给刘昌祚选了匹好马——一匹高大雄峻的枣红色河西马。到了正月初二，部族中的首酋们又在族长的带领下过来拜贺，在古渭州中，无一家能比他们更恭敬。

注2：当代统计人丁，只记男丁数量，也便是二十到六十的成年男人数量。男丁十二万，换算成总人丁，约莫有三十万。

古渭的青唐部与吐蕃赞普唃厮罗和董毡所占有的青唐王城两不相干，只是刚巧重名罢了。提及重名，韩冈宿世曾经来过古渭，不过当时名号已是甘肃陇西，还逛过县城四周的首阳山，就是传说中不食周粟的伯夷叔齐饿死的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