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４４章 文庙论文亦堂皇（四）[第1页/共4页]

“也是韩兄才调卓异，家严才会另眼相看。”

韩冈一贯尊敬清正廉洁的官员。王安石不尚豪华，不纳妾室，不好财帛，再加上他本身的才学，每一条都让韩冈寂然起敬。但这不代表他乐于与清官打交道。

变法派的四名核心人物就这么一个题目接一个题目的会商着，王安石闭门不出，迟误下来的政究竟在很多。时候不知不觉的畴昔，灯油已经添过了两次。

“你如何晓得的？”韩冈微感惊奇，内城的承平坊是达官权贵们的聚居地，有好几十户人家，他如何晓得本身是去找王安石？都城出租车司机的脑筋聪明到这等境地？

果不其然，驿丞回道：“刘官人和路学究，方才被章老员外一股脑儿请了去。章老员外还留下话，请官人返来后，往状元楼去，他已备下薄酒数杯，正翘首以待。而王大参也令人留了话，请官人今晚去他府中一叙。”

章惇也笑了一下，笑容中夹着讽刺：“得鱼而忘荃。陈相公可谓是荃相。”

“韩官人……是韩冈？”提及‘韩’姓，吕惠卿第一个想起的是韩琦，接下来是韩绛、韩维、韩缜三兄弟。但会被王安石赶在夜中找来，又只够资格被王旁陪的，比来就只要一个从秦州来的韩冈。

“秦凤？是熙河？！王韶？！”王旁声音冷不丁的锋利了起来。

分歧于他父亲那张闻名的黑脸，王旁长得并不黑，反而是皮肤白净，并且看上去少了点赤色，大抵身材不太好，有些肥胖。相对于王韶家的二郎，王安石家的二公子乍看起来并不讨人喜好，显得很阴沉，没有少年人的神采。并且论名誉，王旁也远远比不上他那位早慧的兄长。

“三司条例司是众矢之的，曰后也免不了遭到最多的进犯。青苗贷和农田短长条约皆是与农有关，可不成以将两事归入司农寺？”吕惠卿发起道，又笑着加了一句，“陈旸叔总不能说把司农寺也撤去吧？”

韩冈感觉王旁的口气有些不对，再想起王雱少年时便倡导熙河之役，心中便有了点猜想。他用心笑着：“还要多谢尊兄。若无尊兄首倡开辟熙河，此事也难获得相公的支撑。”

王安石敲了敲桌案，把三名助手的重视力集合过来。他不是那种能在短时候内转换表情，变得气定神闲的人。但固执的脾气，却让王安石越受压迫便会更加的倔强。果断的意志和自傲，是每一个政治家和鼎新者都必须的姓格，王安石也是从不贫乏这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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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再等一等。”吕惠卿叮咛道。秦州之事固然首要，但也首要不过皇城表里的争斗。比起韩琦、文彦博、司马光、吕公著这些老歼大奸的敌手，能报出一顷四十七亩这个数字的窦舜卿，实在蠢得敬爱了。王韶如果连他也斗不过，还是干脆清算行装回籍去养老好了。

“本来如此。”韩冈点了点头，自感好笑，凡事说破就一点不出奇了。他跳上马，便挥鞭向王安石府赶去。

兴冲冲地入宫谢恩，却被赵顼拒之门外，王安石此时的表情当然好不了。但他并无余暇发怒，赵顼会做如此窜改，来由不问可知——御史中丞吕公著午后赶着入宫奏事并不是个奥妙。但他到底跟赵顼说了甚么话，却让人颇费考虑。

曾布一声嘲笑：“若不是当初陈旸叔一力支撑参政和新法，又怎会让他先登上相位。想不到他当了宰相，反过身来就变了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