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２０章 敌如潮来意尤坚（下）[第1页/共3页]

甘谷本是蕃部筚篥族的地盘，但因为遁藏烽火，筚篥族十几年前举族南迁，移去秦岭当中居住。留下的谷地被更加彪悍的心波三族给占有。心波三族名义上是三家，实在就是靠着联婚聚合起来的一个部族。他们一向都是在宋夏两国间游走，即有亲附宋军与西贼厮杀的时候，也有跟着党项人出谷南侵，在汉儿们身上分上一杯羹的时候。

初冬的河水尚未上冻，但温度已经跟冰块没有两样。探手入水，一道冰寒就直透囟门，韩冈顿时感觉连半边身子都冻住了。就着冰寒的河水，他洗了洗脸，却怕弄坏肚子没敢喝下去。

咚咚！咚咚！

只是甘谷水毕竟是黄土高原上的河道，现在入冬后雨水希少，水流清澈非常。但到了夏曰雨季，传闻一场暴雨过后，浑浊澎湃的滚滚大水能将全部谷地都淹起，水退以后，到处是半人多高的巨石，连谷底都能被削下一层去。甘谷水边的官道就是在河道西岸上，有很多路段，堤岸和河面的差异乃至高达近十丈，由此可见大水冲刷的能力。

战势如同跷跷板，一方气势下落，另一方气势便会呼应上升。王君万正在回撤途中，鼓号声便从西夏阵营中响起。两支千人摆布的铁鹞子从中军分了出来，一左一右，包抄向宋军的侧翼。

鼓声震天，主帅亲手敲响的战鼓震惊了全军，士气顿时大振。合着节拍，刀盾手以刀击盾，枪矛手用枪尾捣着空中。

自出伏羌城以后，辎重车队顺着官道一起北行。两侧的山势垂垂高起，实在已算是六盘山的余脉。

“嗯。”王舜臣也看出谷中不对劲的处所了，他自幼便在军中打混，对伤害的直觉也是异乎平常，“谷中的蕃部如何都不见了！”

总计四千帐落的蕃人，被甘谷城和伏羌城南北包夹，不得不老诚恳实在谷中开荒莳植。但韩冈他们一起走来，却都看不到吐蕃人的帐幕，他们究竟去了那里？韩冈和王舜臣对视一眼，去那里不首要，伏羌城里去出亡的更多，关头是他们接下来想做甚么。

张守约瞪着号令着冲杀而来的西贼，再看看短时候内，已经有力再次冲阵的马队，冷哼一声，直接翻身上马。丢下头盔，听其当啷落地。解开披风，任其随风而去。甘谷城的老将卸下了披膊，抛弃了甲胄，将内袍扎在腰间，暴露上半身伤痕交叉的如铁肌肤。张守约结实不输少年的身材半裸在北风中，却无半点瑟缩。他几步上前，一手排开将旗下猛击战鼓的鼓手，手持一对鼓槌，抡圆双臂，狠狠的敲响了大鼓。

ps：火线战事正烈，火线隐忧丛生，甘谷城已经建立一个伤害的旋涡，韩冈正带着步队向旋涡中走去。不过繁华险中求，不冒点风险，如何能胜利。

韩冈又从车上跳下，走回王舜臣的身边，笑道：“不管如何说，现在就只能看张老都监的了。”

万胜！

王舜臣点头说着，韩冈的本领他是见着的，可比他畴昔见过的一些文官强很多。但韩冈这时不知为何俄然来回张望，神采也变得严厉起来。

“好冰！”

“王处道是王处道，王机宜是王机宜，不能混为一谈。一起喝了一夜的酒，处道的为人，王兄弟你也该有点数。他当是至心诚意想保举于我，只是不得王机宜的认同罢了，不然王机宜何必把处道先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