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３章 不由愚公山亦去（四）[第2页/共3页]

秦州已经多曰没有下雨，藉水河面比他们上京的时候，低了有两尺还多。王厚侧头看着河水，中间的赵隆凑过来，一起望着再低一点就能看到河底的水面，就听王厚叹道：“如果江南的河水如藉水普通，那本年的收成绩全完了。”

“王官人？”王厚转转头笑道，“那我是不是要唤赵子渐你作赵官人？”

各自有着各自的心机，三拨人马便合作一起，一起向秦州进发。

“玉昆……”王韶将棋子一个个收回棋盒，同时问道：“王启年的遗孀现在如何了？”

王厚、赵隆，现在都已得了官身，理所当然的是王官人和赵官人。并且在回程的时候，又传闻了古渭大捷的动静，两人现在的表情，比任何时候都要轻松。

“都知，你看如何是好？”张守约随口问着。

王厚当即泼了盆冷水：“不成能的，王都知和张老钤辖都没派人告诉秦州。如何会有人出迎？”

“今早城门刚开，就有人瞥见有两个窦舜卿的门客带着三四匹马赶出城去了，大抵是想找韩琦帮手。”王韶说道。

张守约倒是老了，一趟长程的观光耗损了他很多的精力，没有在夏天烤火的表情。躲在马车里，跟着细眉小眼的王中正对坐，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谈着。

“不知窦舜卿会如何做？”高遵裕跟着王韶一起清算起棋子，一样随口问着，“他总不会眼睁睁看着孙子去死，自家还要被连累出来。”

“机宜放心。王阿柳看似甚重，实在只是皮肉伤，有仇老关照，当不曰便可病愈，王家的一对后代也没有大碍。”

而王中正奉旨出京，走得比王厚还要迟上两天，但他一起快马加鞭，也是在过了京兆府一曰路程后，与张守约、王厚碰上了面。

张守约自京中走得比王厚要早，但他颠末京兆府时，被陕西宣抚使韩绛强留了两天，向他扣问秦凤军情。这一担搁，便被王厚和赵隆从前面赶了上来。

李信受命去刺探动静，转眼就返来了，“回禀钤辖、都知，是窦副总管的孙子窦解犯了事，李大府正在衙中鞠问。内里的都是苦主，来听动静的。”

王中正今次来秦中，手上的几份圣旨并不是发给一小我的，有人会喜，有人会悲，以是干脆都不知会。而张守约老于油滑，对朝中常例也是极熟谙，当然不会让王中正难堪。

杨英快步走进王韶的官署中。厅中王韶和高遵裕对坐着，在他们中间摆了一张棋盘，黑子白子占满了棋盘，已经结局的模样。而韩冈一样也在厅中，就坐在棋盘横头，正在为他们数子。

王韶和高遵裕他们都不是秦州的官员，而是秦凤路经略司的属官。李师中审案，是以秦州知州的身份去审，而不是以经略安抚使的身份去审。王、高二位，以及韩冈都没有插话的余地，连旁听的资格都没有。只能派动部下人去二堂探听。

如果不是李师中跟窦舜卿翻脸，那么窦解的罪名绝对小不了，罪证也必定是明显白白，使得以秦州知州的权力都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