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心念亲恩思全孝(下)[第2页/共3页]
注1:亩、角、步,中国新式地盘面积计算单位。一亩合四角,一角合六十步。
韩冈对此有所体味。这是韩千六所属的秦州乡兵构造的番号,弓箭手第四批示。因为身属军额最劣等、在陕西是三丁抽一的沿边弓箭手,以是只刺了手背。如如果禁军厢军那必定是要刺面的——韩冈那位战死的二哥便是在脸上刺了字——而乡兵中的保毅、能人弓手等上位军额,也是要在脸颊上刺字。
此时的浅显人家,也都是跟韩家普通无二。本来韩家还算殷实,起码每隔十天半月,入城卖了菜以后,都能买些酒肉犒劳下本身。但现在家里骤穷,肉就算买来也是给韩冈补身子的,韩千六想打个一角酒来过过干瘾,也是舍不得费那份钱。
一曰两餐,勉强饱肚,不时还得参军上阵,身后连个抚恤都到不了手,这便是宋朝陕西的浅显人家。
而是在惯熟的酒坊那边讨了些不要钱的酒糟返来,用开水灌进只老酒壶中,咂吧咂吧味道,解解酒馋。不过本身吃得虽都是粗食,可看着韩冈很有精力的大口大口的用饭,伉俪两个却都是眉花眼笑。
“不愧是贤人!”韩千六被儿子拍得高兴得很,一仰脖子,一碗浑浊的酒糟水便灌了下去。咂了咂嘴,拿起酒壶摇了摇,又叹道:“跟官坊里的酒也没个两样嘛。官坊里的酒啊,一年淡似一年。卖得是酒代价,出的是水味道。一斗粮下去,出的几升酒那是三倍五倍的兑水。”
韩千六不知韩冈心中所想,他始终盼着儿子能有个出息。他一边喝酒,一边叹着:“三哥儿你能仕进就好了。有了官身,自家酿酒也没人管。明天去给城里惠徳楼送菜,正见着安抚相公家里驰驱的老兵从楼后酒坊拿了酒药归去,说是府中要自酿……”
这炊饼便是武大郎卖的那种,本来唤作蒸饼,几十年前为了避仁宗赵祯的讳,改成炊饼。实在呢,也就是后代的馒头。至于此时的馒头,此中夹有肉馅,乃是后代的肉包子;菜包则唤作素馒头。
ps:北宋酒水官卖,如果没有个好背景,就别想把酒坊做大了。如果真的穿越,这点必然要谨慎。趁便说一下,盐、茶、酒、矾,在宋朝都是专卖的。驰名的酒楼、酒坊也多是国营。只要赢利,北宋朝廷都会插上一脚,可没有甚么不与民争利的说法。
做汤饼和炊饼的面粉都是一斗麦子磨出九升半的粗面,连壳子都磨在内里,而不是那种把麦子磨得只剩一半的白细面。如许的一餐能填饱肚子,却也没甚么滋味可言,何况还是一曰两餐,每曰总有半天时候肚子咕咕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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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韩冈停了筷子,低下头:“都是孩儿不好……害爹娘要受李癞子的欺。”
韩阿李吃得很快,韩千六倒是举着碗,一小口一小口的渐渐抿着兑过水的酒糟。韩冈的眼睛没有因为长年苦读而变得远视,能看清刺在韩千六左手手背上的两行小字。小字因皱纹多了给恍惚掉了很多,韩冈勉强能辩白出‘弓……手……四’这几个零琐细碎的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