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两个人的梦话[第1页/共5页]
他们有一阵都不再说话,静悄悄地听着相互的呼吸和心跳,另有窗外野狗远远相互照应的叫声。
池澄喝不惯药酒,总感觉有股怪味道,何如山里男人的劝酒热忱让他实在难以抵挡,硬着头皮灌了几杯。不一会儿,热乎乎的酒劲蒸腾上来,浑身的寒气和伤处的痛苦不知不觉间被遣散了很多,他不由得也来了兴趣。
旬旬哭笑不得,拿开他这只手,别的一只又不依不饶地缠了上来,不消回身她都能嗅到他身上披收回来的酒气。
“甚么一摊烂泥?有你那么主动的烂泥吗?你想说本身不省人事,把错误都往我身上推,想都别想!”他用心说得绘声绘色,“你不晓得当时你有多搞笑。我是很纯粹的,一心一意把你送到好表舅指定的房间歇息一晚,你话痨我都忍了,向我灌输你莫名其妙的人生哲学我也忍了,成果刚把你扶到床上,我还来不及站起来,就被你泰山压顶地按在床上。”
“感谢你。”
“如何能够!”旬旬面红耳赤,除了否定别无他法。
“旬旬,我另有最后一件事要奉告你。”
承平洋上的海啸一定比得上我丢了敬爱的玩具,那些过往再轰轰烈烈再盘曲古怪,也不过是平凡人生的装点背景,浅显的人,我们最在乎的实在只是身畔的点滴得失。他是如此,她何尝又不是?
池澄笑着说:“你跟我说酒品,你喝多的时候比我没品多了。”
“因为这是你三年前抛给我的题目。”
旬旬吃好了饭,清算碗筷去厨房给滚嫂帮手时,他还在和滚哥你来我往地喝得不亦乐乎。未几时,喝得都有些醉意的两个男人便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甚么间隔感甚么天下观人生观的差别十足抛到九霄云外,话题从外洋肄业的妙闻到买卖场上的钩心斗角再到山林防火须知和如安在春季捉狍子,甚么都值得再来一杯。比及旬旬洗好了澡筹办睡觉时,只见他们俩非常当真地凑在小餐桌,就着昏黄的灯胆,不知在合计甚么。她猎奇地在中间听了一会儿,本来竟是池澄趁着酒劲,给筹办承包山林的滚哥做了一份有模有样的投入产出阐发表。
“还是不晓得,或许我只在乎同路的人是谁。”
“你如何……”能在负伤的环境下那么敏捷地把衣服脱完,如许是不是也算得上“身残志坚”?
这晚餐桌上并没有甚么特别的好菜,却因为池澄到来后初次坐在桌边用饭而显得有些不平常。滚哥为此给在坐的人都满上了自家泡的药酒,特别让池澄多喝几杯,说是对他的伤有好处。
“我已经睡着了。”旬旬绝望地说。
“现在呢?”
她闭上了眼睛,睡意来势汹汹。
稀里胡涂间,她也搞不明白如何会让行动不便的他得了逞。碍于伤腿,池澄的行动非常笨拙,进退间全不复绝壁边的房间里那种咄咄逼人的锐气。旬旬偶然乃至得就着他,顺着他,感受他扣在本身身上的手,另有混乱的呼吸和吃紧的汗滴。他不是半夜的一场绮梦,也不是滚滚乌云中征服她的一把利器,只是一个浅显而实在的躯体。这个躯体里有一颗心,巴望获得,也惊骇落空。
“因为这是我瞒着你的最后一件事,现在说出来,我仿佛没有那么不安了。”
池澄把脸贴着她的背,她的手仍然以一种奇特的姿式留在他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