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故剑情深千载颂，人心难测万古理(1)[第4页/共5页]

许平君用湿淋淋的袖子抹着脸上的雨水，笑着说：“这屋子倒还是老模样，没甚么窜改。”云歌悄悄 “嗯”了一声，假装没有瞥见许平君脸上过量的“雨水”。许平君笑着回身向内行去，“我们去看看你的屋子。”行到云歌屋前，却看院门半掩，锁被硬生生地扭断。现在的长安城里另有人敢偷这里？许平君忙推开门，牵着云歌快步走进了堂屋。

只看长街的迷蒙细雨中，一个白衣女子，一个红衣女子，手牵动手，飞一样地跑着。迤逦的裙裾微微鼓涨，如半开的莲，砰砰的脚步声中，莲花摇摆着闪过青石雨巷，给本来清冷的画面平增了几分婉约。

“本日，看不到日出了！”

仿佛跑过了大半个长安城，跑到她的力量都已经用完时，她的脚步垂垂慢了下来，狠恶的喘气中，她看向云歌。云歌发髻疏松，湿漉漉的发丝紧贴着脸颊，显得很狼狈，眉眼间的笑意倒是非常浓烈。

模糊间，树荫下，仿佛另有个身影在做着木工活，笑着说：“这是十年的老桐木，给儿子做个木马必定好。”

许平君牵着云歌的手，忽地沿着长街跑起来，一串串的泪吃紧坠落，幸亏有雨打在脸上，以是没有人晓得那些滑落的水珠是从她心头落下。

孟珏考虑了一下，说道：“皇后的位置，霍成君势在必得，你争不过她。”

云歌固然招式精美，可双拳难挡人多，垂垂地，险象环生。于安看孟珏还是一副坐看风云的神情，急得正想不顾结果本身脱手，却看到一顶白璧素绸马车停在了路边，几个熟谙的面孔护在马车边上。

云歌不解地愣住，视野扫太长街，看到屋檐下站着的孟珏。细细雨丝织成的雨幕，如同珠帘，遮得他面庞不清，可过分熟谙，只一个恍惚的身形，她已晓得是谁。云歌觉得是他多事，冷冷一笑，丢下长刀，就要分开。白璧马车的缎帘挑起，一个宫装素服的女子跳上马车，“云歌！”云歌脚步愣住，转头看向仓促朝她跑来的女子。女子身后，两个宫女手忙脚乱地一边撑伞，一边追，“娘娘，娘娘，谨慎淋着了！”

举国皆丧，抬目望去，只看六合白茫茫一片。

同一时候，长安城外一座知名的荒山顶上，一个红衣女子临风而立，任雨打面。连缀起伏的山岭被蒙蒙雨幕覆盖，合着山涧雾霭，视野所及，是飘摇不定的暗淡。六合的暗淡衬得女子的一身红衣更加显眼。她仿佛寻觅着甚么，一步一步地向山崖边挨近，山风鼓得衣裙像 一朵变幻无形的红云，裹着纤瘦的身躯摇摇欲坠。已经到山崖边，云海隐着乱石，底子看不清足落处，只要一步踏空，她就会化云而去。

因为怕肇事上身，路人早已躲开，各个商店也都紧闭大门，此时官兵又俄然分开，本来鼓噪的街道顷刻间变得冷寂无声，只屋檐上落下的雨滴，打在青石街道的积水中，收回是非不一的“叮咚”声。

伴随是来自亲人、爱人，还是朋友，都必定是荣幸的。她没有福分享用来自亲人的搀扶，或许也已经落空阿谁最该携着本技艺的人，但是，她起码还具有一种平淡却耐久的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