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天易老、恨难酬(2)[第4页/共5页]

七成新的青布裙，半旧的弹花袄，一根银钗把乌发整齐地绾好。任谁看到如许的打扮，都难以信赖这个女子会是汉朝的婕妤娘娘。

“甚么？”许平君听不懂。

榻上的被褥都是新换，可榻下的地毯上仍有点点血痕。

许平君的脚步定在地上，身上有股股的寒意，仿佛再往前一步，就会翻开漫天的暴风雪。她想问清楚孟珏，你说的究竟是甚么意义，却没有一点勇气开口，只嘴唇不断地颤抖着。

别人奉告她，婕妤是天子的妃子品级中最高的。可她想不明白，这究竟是甚么东西？对她有甚么用？

孟珏又赶着去拽她的手。

她想着阿谁笑容温馨的红衣女子，吃紧探听红衣的下落，获得的动静倒是：红衣已死。

许平君心惊，“产生了甚么？”

当最后一口药汁灌完，她的面庞竟然奇特的安静，只是死死地盯着孟珏，死死地盯着他。

孟珏的声音忽地愣住。

孟珏将她悄悄拥到了怀里，握住了她的手腕，一边评脉，一边细细看着她。他的眼中翻涌着墨黑的波澜，似有和顺，更多的倒是没有任何豪情的冰冷。

云歌看到他的目光，俄然感觉惊骇，缩着身子向榻里退去，却很快就贴到墙壁，再无能够退避的处所。她想挥手翻开他，身上却软绵绵的，没有任何力道。

三月高兴地叫：“云女人醒了！”许平君摇了点头，云歌只是从一个好梦中醒来了，现在她又进入了一个恶梦。

最后，鲜红的手掌覆在了他的心口，冰冷砭骨却带来如烙铁般滚烫的灼痛。

许平君有力地靠在柱上，眼中的泪，如急雨普通，哗哗而落，心中一遍又一遍祈求着，如果阎王殿上真有存亡簿，她情愿把阳寿让给云歌，只求云歌能醒来。

她模糊约约地传闻，天子的位置本来是刘贺的，可因为刘贺太昏庸，以是霍光在征得了上官太皇太后的同意后，立了病已。

阿谁她不欢畅时，能够板着脸活力，睡觉时，把背朝向她的男人，那里去了？

她心中莫名的一暖，好似孤身一人，跋涉缥缈寒山中，于乌黑中乍见灯火人家，一向无所凭依的心竟有了几分安稳。

霍成君看到孟珏的模样，气冲脑门，嘲笑了两声，语声轻柔地对云歌说：“你晓得案上的药是甚么？是孟珏亲手开的方剂，亲手熬制的打胎药。”

遵循所配的药，将孩子流掉后，就该很快止血，可云歌的血越流越多，毫无停止的迹象。

霍成君将玉碗推到孟珏面前，孟珏的瞳孔突然一缩，唇边淡淡的笑意固结成冰。霍成君甜甜地笑着，“这碗药，我要你亲身喂给她喝。”

半撑着身子坐起，不想却看到孟珏立在榻侧。

“求……求……”

孟珏向云歌渐渐走去。

“我出门前已经安排好，我见到云歌时，秦大人天然会因为贪污渎职，惧罪他杀。”

许平君猛地站了起来，扬手扇向孟珏。孟珏静坐未动，没有一点闪避的意义。

云歌举起手看，似要看清楚统统，好将统统都深深地刻到心上。孟珏心惊，去捂她的眼睛，可她竟然把手放进了嘴里，感受着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