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花间泪，两处沉吟各自知(2)[第2页/共4页]

医术上，很多东西都是“传子不传女”的奥妙，张太医虽非气度局促的人，可毕竟不体味孟珏，对针灸的详细体例，自不肯多说。只约略申明在哪些穴位用针，大抵医理。

刘弗陵语气朴拙，孟珏道：“是臣该做的。”

“另有一件事情，陵哥哥的病，不准你泄漏给任何人。”

于安连着咳嗽了几声，张太医才复苏，忙跪下请罪。

云歌忙去筹办净水、毛巾，请孟珏净手。

云歌温馨地跪坐在刘弗陵另一侧，目不转睛地盯着孟珏的一举一动。

“你要我甚么时候进宫看天子？”

“甚么？”于安失声惊问。田千秋固然年过半百，可身子一贯安康，如何俄然就要死了？

一个纤细的身影立在紫藤花架下，凝固如黑夜。

云歌搬了坐榻给孟珏，笑请他坐。

御厨端了一盆鱼，让云歌遴选，“这是本日凌晨送进宫的鲤鱼，已经换了十次净水。”

小寺人偷瞄了眼孟珏，低声说：“丞相田大人俄然中风，只怕挨不过彻夜了。”

云歌挑了一条大小适中，活泼好动的鲤鱼。又命人去淋池采摘荷叶、荷花，筹办做荷香鱼片。

他一向浅笑，浅笑地悄悄坐着，浅笑地凝睇动手中的合欢花。

孟珏叩首施礼，刘弗陵抬手，让他起来，“多谢你肯给朕看病。 ”

孟珏含笑，视野淡淡地扫过云歌脚下的碎花，“有劳女人。”

又等了半个时候摆布，于安才送孟珏出来。

“明天。你下朝后，就说有事禀奏，于安会安排统统。”

一个暗沉、微小的声音，像是从死水底下飘出，有着令人堵塞的绝望，“我承诺你。”

刘弗陵不肯云歌看到他扎针时的痛苦，“云歌，明天早晨我在宣室殿和你一起用膳，想吃你做的鱼。”

六顺领孟珏踏入宣室殿时，云歌笑意盈盈迎了出来，如待朋友、来宾。

云歌的心倒是喜伤交杂。本来还在思疑孟珏的医术，现在看到张太医对孟珏满脸尊敬的模样，思疑尽释。

“奉告霍大人，本日天气已晚，陛下累了一天，有甚么话明日再说吧！”

他浅笑地站起，背负双手，合欢花嵌在指间，悠然踱出花房，信步穿过花径。

孟珏心内电转，前思后想，最后禀奏道：“详细病症，臣现在也判定不出来，人间的病，并非都能在先人文籍上寻到，即便文籍记录了的病症，也会因人而异，因地而异。臣先给陛下施针一次，再配些汤药，看看疗效如何。”

不想孟珏听后，说道：“以水沟、内关、三阴交为主穴，辅以极泉、尺泽、委中、合谷通经络，医治胸痹非常不错。不过，太医的治法是本着‘正气补邪’的‘补’法。为甚么不试一试‘启闭开窍’的‘泻’法呢？用捻、转、提、插、泻法施术。先用雀啄伎俩，再用提插补法，最后在各个要穴施用提插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