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月将沉，争忍不相寻(2)[第5页/共6页]

“……皇子干系着大汉命脉、天下百姓，不管政见如何分歧，可在这件事情上，百官都在力谏……天子毕竟是天子，与其让霍成君进宫，不如宠幸上官小妹。小妹若得子，只得一个儿子依托罢了，霍成君若得子，却后患无穷……”

云歌定定地盯着刘弗陵，面庞惨白蕉萃，只要眼内仍亮着一点点希冀。

云歌眸内仅剩的一点光芒燃烧，她的眼睛只余浮泛、哀痛。

“下次的日出已经不是本日的日出。人生有些事情，是我无能为力的，可此次倒是我能够节制的。”刘弗陵语气中有非常的对峙，云歌不敢再发起放弃。

“还是我们？”

“嗯。你不要再想那些烦心的事情，等睡起来了，总会有体例处理。”云歌给他盖了条毯子，悄悄退出了大殿。

刘弗陵看云歌边爬边看他，用袖擦了擦脸上的汗，笑道：“一年四时，车进车出，做甚么都有人代庖，可贵活动一次，出点汗是功德情。”

走出殿门，只见一个薄弱的身影立在殿前的水磨金砖地上，织金石榴裙上露痕深重，竟好似站立了一夜。

天仍乌黑，刘弗陵就穿衣起家。

音静歌停。

第二日，云歌起了个大早去看刘弗陵，寝宫却已无人。

云歌看刘弗陵额头满是汗，“陵哥哥，我有点爬不动了，下次我们来早些，渐渐爬吧！”

云歌脸红，“陵哥哥。”

云歌的眼睛一时未适应大殿的暗中，跟着声音，摸索到刘弗陵身边，“你为甚么没来？产生甚么事情了？你不高兴？”

刘贺的声音淡去，云歌只看到他的嘴唇不断在动。

云歌怔怔地站着，俄然说：“我要归去。”

“陵哥哥，我若赢了，你要承诺我件事情，算作奖品。”

回宣室殿不是这个方向，这个方向去往椒房殿。

刘弗陵缓缓登到山顶，坐到石块上，含笑看着云歌立在山崖前，尽情地飞扬。他偶尔一个忍耐的皱眉，却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而每一次觉得的无路可走，总会在对峙一段后，豁然开畅。或有大树可供攀登，或有石头可供落脚，虽不是易途，却毕竟是有路可走。

倒是六合茫茫，底子不晓得该去那里。

看云歌点头承诺了，刘弗陵才拿开了手。

清素景兮泛洪波，

刘弗陵扶云歌坐到他身侧，“是有些不欢畅，不过没甚么，不消担忧。”

埙乃中原中原一族最早的乐器，传闻炎帝、黄帝时所创。因为是用大地的泥土煅烧而成，埙音也如广袤无垠的大地，古朴浑厚、降落沧桑中透着奥秘哀婉。

连续很多日，刘弗陵老是早出晚归。

刘询和许平君并肩而坐，双手交握，望着船舷两侧滑过的荷花，微微而笑。

看来又出了不测，让他前次所说的“筹办好了”，变成了“并没有好”。

刘弗陵未说话，只是凝睇着云歌，伸手碰了碰她的头发，碰了碰她的眉毛，指肚在她的脸颊轻抚。

云歌眼睛内有高兴。

云光曙开月低河。

世人都不自发地放下了统统束缚，或倚，或躺，任由小舟随波轻荡。皓月当空，冷风劈面，友朋相伴，人生之乐，另有甚么？

刘弗陵的脚步却只微微停了一瞬，就头也未回地进了寝殿，任云歌痴痴立在殿前。

小寺人赔笑说：“陛下一大早就起家办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