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拟将生死作相思[第2页/共12页]

当龙身倾圮时，会有断裂成各种形状的冰块砸落。许平君因为有龙身的缓冲，坠落的速率远远慢于冰块坠落的速率，这恰是云歌所想到能够救许平君命的启事，此时却也成了要许平君命的启事。

与孟珏的初度相遇时的欣喜，再次相逢……

云歌忽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还觉得是抹茶，笑着转头：“你也上来了？快过来看，像瑶池一样斑斓。”倒是两个不熟谙的男人，隔着一段间隔，已经闻到刺鼻的酒气。云歌当即叫道：“抹茶！敷裕！”

而刘病已和刘弗陵仍在远处。

霍成君却只是悄悄地望着霍光，目光没有涓滴闪躲与害怕。

霍成君踉跄几步，几乎摔到地上，丫头小青忙扶住了她。

刘病已顾虑到许平君的伤势，没有推让，向刘弗陵叩首谢恩。

……

云歌“啊”一声惨呼，嘴角沁出血丝，下坠的速率却较着慢了下来。

霍成君从小到大，因为有父亲的宠嬖，几近连重话都未曾受过，可自从孟珏……

孟珏叫：“云歌。”

霍山和霍云对视了一眼，一会儿后，霍云道：“此次的事必定会让天子尽力防备，今后再想对云歌动手，困难重重，只怕不是短时候内能做到的。若云歌在两三个月内有了身孕，那……”霍云叹了口气，接着说，“毕竟侍卫只是守宫廷流派，并不能随便在后宫出入，寺人又满是于安的人。宫内的宫女虽有我们的人，可都是只会服从行事的主子，并无独当一面的人才。皇后将近十四岁了，按理说已经能够独掌后宫，可她却对这些事情一点不体贴。不然内有皇后，外有我们，天子即便宠幸几次别的女人，也断无能够让别人先诞下皇子。”

云歌笑接过酒杯，打趣道：“我看呀！有我如许的妹子，没甚么大不了。有大哥那样的夫君，姐姐才是真高兴吧？”

云歌穿的裙子下摆广大，裙裾随风飘荡，当云歌荡到最高处，俄然坠下时，高台上残存的雕栏勾住了裙裾，云歌下坠的身形又缓缓止住。但是断裂的雕栏，整齐不齐，有的处所锋利如刀刃，绢帛在坠力下，一点点扯破，在绢帛扯破的声音中，云歌的身子一点点下落。

她不想死，她想活着，另有很多事情……

刘病已身形稍慢，仓促解释：“大人，鄙人乃朝中官员，听到有人呼救……”

孟珏一边用袖拭去云歌唇畔的血，一边在她耳边低喃，“我不准你死，你就要好好活着。”

霍成君淡淡地看了她一瞬，嫣然一笑，转过了头。

霍成君三言两语化解了父亲的肝火、救了大哥，倒是半丝忧色也没有，人坐到席上，竟有些恍恍忽惚的伤悲模样。

云歌哈的一声，拊掌大笑了出来，“姐姐，你现在说话，句句都很有味道，令人沉思。”

云歌当即催许平君坐下，“姐姐，快点坐下，沿着这个滑道滑下去。”

霍光对霍山、霍云：“如成君所说，我已经命人把此事措置全面，天子必定查无可查。可今后如何是好？你们先说说你们的设法。”

底下无人答复，她的声音被死寂的夜色淹没。

说时迟，当时快，只看孟珏抬头深看了一眼云歌，判定了一下时候后，视野又当即扫向许平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