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伊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第7页/共8页]

云歌没理睬抹茶，在敷裕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霍成君顺手往案上的陶罐里丢了几枚钱，让墨客抽一个谜题给她来猜。一手接过竹签，一边笑问云歌：“你如何出宫了？皇……公子没有陪你来看灯吗？皇公子才情过人，你就是想要十个宫灯，也随便拿。”

快到宫门时，孟珏道：“就到这里吧！那边应当有于总管的人等着接你了。”说完，就下了马车。

孟珏懒得再吭声，直接握住云歌手腕搭脉，另一只手还要对付她的挣扎。一会儿后，他深思着放开了云歌，“让张太医不要再给你扎针了，我比来正在帮你配香屑，今后若夜里咳嗽得睡不着时，丢一把香屑到熏炉里。”

现在的他早非落魄长安的斗鸡喽啰之辈，满身再无半点寒酸气。发束蓝玉宝冠，身着湖蓝锦袍，脚蹬黑缎官靴。腰上却未如普通官员吊挂玉饰，而是系了一柄短剑，更显得人英姿轩昂。

等急仓促走到云歌面前，他却有些语滞，竟不晓得该说甚么。

霍成君这才记起手中另有一个灯谜，笑拿起竹签，和刘病已同看。

云歌气结，“如何样，才气和你有关？”

霍成君冷静点了下头，孟珏盯了眼刘病已，未出声。

云歌凝睇了他们一瞬，如有若无的笑意淡淡在唇边浮开。平心而论，孟珏和霍成君真的是一对璧人。

霍成君也已想到，神采一暗，看向孟珏，孟珏的眼中却那里有她？

长安城内多才子才子，这些人所做的灯别有雅趣，已经不再是简朴的祭拜天官。灯上或有画，或有字。更有三五老友，将相互所做的灯挂出，请人点评凹凸，赢者大笑，输者请酒，胜负间磊落风骚，常被人传成风趣嘉话。另有才女将诗、谜制在灯上，如有人对出下句，或猜出谜语，会博得才女亲手缝制的女红。奖品并不贵重，却非常特别，惹得一众少年公子抢先恐后。

他的心比寒铁还坚固刻毒，他的行动却老是这般暖和体贴。霍成君俄然想大呼，又想大哭，问他为甚么？为甚么？

霍成君的举止一如天真少女，走在心上人的身侧，徘徊在花灯的梦般斑斓中，娇笑戏语下是一颗忐忑女儿心。

霍成君冷冷瞟了眼云歌喜好的宫灯，提步就去。

孟珏几不成闻地一声感喟，向霍成君走去，“你来看灯？”

云歌的身份的确不能等闲出宫，说本身溜出来的，必定是错，说刘弗陵晓得，也不铛铛，以是云歌只是面上嘻嘻笑着，未当即答复霍成君。

“比来咳嗽吗？”

孟珏深思。

孟珏回身，安步当车境地入了夜色。

刘病已低着头，扑哧一声笑。云歌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不知她的病如何了，按理说应当已经能下地走动。

碍于霍成君，刘病已不想多提此事，含混地点了点头，“很好。”

上元日，白日，刘弗陵要祭奠太一神。

墨客一脸傲气，得意地说：“当然！”

刘病已呵呵笑着，“霍蜜斯，请。”

孟珏向霍成君拱手为礼，想要告别。

云歌怔怔发楞：孟珏用一年为限，想来是因为许姐姐奉告他陵哥哥和我的一年商定，只是他如何也不会推测陵哥哥想做的。将来，不管是刘病已，还是刘贺即位，凭孟珏和他们的友情，都会位极人臣，全部大汉的娟秀江山都在他面前，他那里另偶然候理睬我？何况只一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