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恩恩怨怨哪堪说[第8页/共10页]
大司马府,书房。
于安赶快去探看刘弗陵,刘弗陵身上的衫子如被水浸,于安忙命七喜帮手给刘弗陵换衣服,以防着凉。
“先帝末年,因为吏治混乱,民不聊生,无数落空地盘的流民被逼去掠取官府粮仓,官府命令逮捕追杀这些‘造反’乱民,月生就是他们中的一个。为了活命,月生的父亲想带着他逃出大汉边境。在逃命的路上,他父亲被官兵杀了,而他却被一个少年和一个小女孩救了,救他的女孩子叫云歌……”
屋外树上的知了拼了命地喊着“知――了――”“知――了――”。
孟珏淡笑道:“药随症变,她的咳嗽比之前好一些了,用药也天然不一样。”
刘贺不提月生还好,一提月生,孟珏蓦地将手中的竹简砸向刘贺,“滚出去!”
两人看完后,都笑着点头,“霍光这老儿倒是知情见机。”奏折上列举的五小我都是赤金级别的墙头草。
“女儿明白。”霍成君望着湖劈面。岸上柳树婀娜,水中倒影摇摆,究竟是风动,树动,才影动,还是风动,水动,才影动?她眼中有哀痛,有恨意,另有苍茫。
已经取到骨髓,孟珏不敢在骨内久留,敏捷将针拔出,刘弗陵已经痛到神态恍忽,却还是一声未发。
这几日几近统统的官员都没有睡安稳,先是丞相田千秋病逝,世人要忙着追求,忙着记念。紧接着,御史大夫杨敞升为丞相,百官又要忙着恭贺,忙着凑趣。气还没喘口,又听闻天子抱病,太病院俊彦――张太医束手无策,无法下,只能调集统统太医会诊。
孟珏拿出一根一尺长的银针,下尖上粗,与其说是针,不如说是一把长锥,于安吓了一跳,“孟大人,你要做甚么?”
孟珏跪到了刘弗陵榻前。
刘弗陵声如蚊蚋:“多谢!”
孟珏出了殿门,看到坐在墙角处的云歌,淡淡说:“我有话问你。”说完,脚步未停,仍向前行去。
孟珏笑嘲:“刘至公子,另有工夫歌舞声喧?田千秋的事情,你可听闻了?”
霍光只是静听,面上看不出任何反应。
刘贺冷静深思,好久后,问道:“你为甚么会俄然让一月传话给我?”
孟珏点头:“不晓得。”
霍光笑说:“这两人对我而言,各无益弊。刘贺、刘询,你选一个,毕竟是你的平生,你又是爹最疼的孩子。”
横着走路的街霸、地痞,倒是一见他,顷刻就跑个没影儿。
于安和抹茶都偷着笑。
霍成君将绢帕放在灯上烧了,淡声叮咛:“叮咛人筹办马车,我早晨要出趟门。”
三月一边拖着他往花圃走,一边不满地说:“至公子怎的不分青红皂白就责备人?这段日子,三公子从未真正歇息过,日日在屋里看陛下的《起居注》,十多年、四五千个日子的作息、饮食、起居、大小病,三公子都一一看过,还要配药,给陛下的药方翻来覆去地揣摩,唯恐一个不谨慎,激发陛下的并发症。你看……”三月指了指花房四周,满是一箩一箩的药,另有一盆盆活的药草,分门别类的摆着,全部花圃充满了浓厚的药香,“你还说三公子不经心?他就差心血耗尽了!”
七喜将奏折递给刘贺和刘询传阅。
孟珏用力于腕,将针插入刘弗陵的股骨,刘弗陵面色顷刻转白,额头的盗汗,颗颗都如黄豆般大小,涔涔而落,却紧咬牙关,一声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