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心字已成灰[第14页/共15页]

可天不从人愿，事情开端一点点地偏离他所估计的方向。

刘询无语，的确如孟珏所说。在天子没有子裔的环境下，只能从天子的兄弟、子侄当挑选。霍光不会选难以节制的广陵王，更不会自掘宅兆去选燕王的先人，唯独能选的就是势单力薄的他和荒唐昏庸的刘贺。从他们两人中遴选，霍光当然不是挑选谁更合适做天子，而是谁更轻易节制，刘贺荒唐名声在外，为人放荡不羁，霍光天然会偏向于选一个昏君。

玄月含泪点了点头，打马就走。

被打得那么狠，云歌都未发一声，男人觉得云歌早已晕厥，翻过云歌身子，却看她眼睛睁着，只是目中无一丝神采。男人翻动她身子时，她的伤口又开端流血，她却没有一点儿反应。

霍成君推开书房的门，看父亲盯着墙上的弯刀怔怔入迷。

王吉沉默了一会儿，说：“臣明白了，臣下去筹办了，此去……唉！”王吉长叹了口气，“臣会多命一些人随王长进京。”

大司农田延年当庭奏本，陈述刘贺荒唐，说到刘贺竟然在刘弗陵棺柩前喝酒吃肉时，他悲伤欲绝、痛哭失声，很多臣子想到刘弗陵在时的气象，再看看现在朝堂的混乱，也跟着哭起来，一时候，大殿里哭声一片。

刘询接到七喜传出的动静，有预感以内的安静，有等候已久的冲动，也另有一丝淡淡的哀痛。他在屋内走动了一圈，蓦地推开窗户。

“我和别人比还成，和他们两个不能比。痴长他们很多岁，却还只是个小吏，他们都是先帝近臣，出入宫禁，如自家府邸，这些人的事情离我很远，晓得的未几。”张贺叹了口气，无穷唏嘘，“唉！人生起伏，谁能想到？这两个长安城里最出类拔萃的人，一个厥后竟娶了匈奴公主，当了匈奴的王爷，手中重兵在握。一个在汉朝只手遮天，权倾朝野……”张贺的言语间，透露着如果李陵未走，或许汉朝的格式就不是现在的格式，霍光也不会无人管束。

当年为了分化西域，反对匈奴，武帝刘彻送楚王刘戊的孙女解忧公主和亲乌孙。

“红衣，红衣，再对峙一会儿，太医顿时就到！”

云歌唇间低鸣，汗血宝马温馨了下来，主动转头，驮着云歌和玄月向黑衣人行去，玄月如何勒马都不管用。

红衣小步过来，跪在他膝前，刚想比划，他握住了她的手，“我晓得你想问‘为甚么命那些人随行？’”

霍光怠倦中涌出了有力感，“人算老是不如天年！乌孙的国王早不归天，晚不归天，恰好赶在了这个节骨眼归天。”

“唤醒她！”

刚伸出一半的手，蓦地坠落，阿谁绳穗飘飘摇摇地跌入了灰尘中。

凌晨。

仆人出去通传，“大人，侯爷来了。”

霍光、田延年、隽不疑也跪了下来，纷繁口呼“太皇太后贤明”。

霍光忧愁渐重，找到刘贺，语带警告地说了几句，不想刘贺醉眼蒙胧，一副混浑沌沌的惫懒模样，气得霍光甩袖而去。

“这些都是你做的？”

“我自有体例，你尽管等成果就行了。”

八月应道：“是。”

霍成君红着脸，轻应了声“是”，起家拜别。

公子说话向来言简意赅，“不管如何”四字竟特地反复了一遍，八月明白了话后的分量，跪下说道：“公子放心，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