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应谢不归人其八[第1页/共2页]

“青锋剑公然是柄好剑，可惜我三次瞥见他，它都是指着我脖子。”叶天然赏识动手中长剑，但觉青锋剑在手中不循分地跳动，表示对他的不承认，他不由得哑然发笑，“云栖，这剑跟你倒真有几分相像。”

“你想把这么多年交战在外没有吃的故乡菜全都补返来？”

“夕颜？”叶天然喃喃地念着这个曾经猖獗爱过的名字，倦怠地笑笑，笑声中有深深的怠倦和怅惘，“云栖，我们不一样，我能从畴昔走出来，但是你能吗？”

酒坊中的其他主顾瞥见这拔剑相向、骨骼清奇的一对少年人，早就能逃多远逃多远。老板则扯着两个店小二，骂骂咧咧地说要去找城里的巡查队，话虽是如此说，看着青衫少年掌心的万千寒光，三人却腿软了，如同烂泥软瘫在酒坊的一角。

苏云栖霍地站起，面色惨白如纸，薄唇紧抿，目光如剑。他指尖三尺青锋猝然绽放，如雪山之巅莲花盛开，清冷绝尘中模糊有肃杀之意，他一剑指着叶天然眉心，微微嘲笑：“闭嘴！”

叶天然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活力的模样，不觉微微有些悔怨，低声道：“云栖，罢了，当我没说过。”他伸手扒开三尺青锋，望着锋利剑刃划破手掌流下的点点鲜血，微不成闻地叹了口气。

叶天然夹了个珍珠丸子，俄然笔挺地坐起来，嘴角复又挂上戏谑的笑意：“江湖里倾慕你苏楼主的人一大把，对你芳心暗许的江南少女多得是呐！宁汐她美是美，但是已经死了……”话还未说完就被苏云栖指间的青光打断了。

“我心有所属，不能误了她。”苏云栖头也未抬，将杯中斟满酒，一饮而尽。

“你不一样忘不了你的夕颜女人？”苏云栖自顾自地斟上一杯酒，眸底透暴露锋利的讽刺，神情却落寞萧索，仿佛在自嘲，“此情可待成追思，只是当时已怅惘。”

“喂，那都已经是个死人了，好不好？”叶天然皱眉道，拍拍他的肩，“意志固执点，别永久沉浸在旧事中不成自拔。”

“天伐圣女对你还真是情深义重”，叶天然望着店小二的背影消逝在拐角，似笑非笑地拍拍苏云栖，蓦地间，想到那女子狰狞可怖的面庞，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真没法设想，那样丑恶的女子，就是昔年的绝世美人。”

“好嘞”，店小二忙不迭地应了，端着酒将两人引到三楼上的位置坐了，定睛看去，当时两小我，都是俊美清秀的少年，卓然立在那边，仿佛集合了六合间的灵气。

苏云栖微微一怔，铮然一声，手中三尺青锋轰然坠落在桌上，他寂然跌坐在凳子上，微微闭上双眸，不再言语。叶天然似是早推测他如此反应，拾起青锋剑，捧到他面前：“拿好你的剑。”他凝神望着掌心的青碧长剑，剑刃不知是甚么质料做成的，近乎透明，流转着深青色的光芒，剑锋却乌黑晶莹如霜，仿佛一朵盛开在天山的雪莲花。靠近剑柄的处所雕刻着两个小篆：“青锋”，笔迹已然恍惚，仿佛经历了陈旧的光阴。剑柄处系着一根缎带，色作浅碧，幽光盈盈，乃是人间少有的青鸾锦，平常火焰不成加其身，历经风霜而崭新仍旧。

“当然”，苏云栖渐渐睁眼，眸中已无先前的踌躇挣扎之色，一抬眉毛，傲然道，“那些人，也配我在他们面前拔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