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缘深缘浅的渊 （七）[第1页/共3页]

还是程之畋来的快些，笑道：“阿姨您可真是保守的思惟。诚恳说，我就是生的早了，如果生的晚些，必然得自个儿挑半子。”

程世运听到太太问，嗯了一声。

本来稀里哗啦的牌声，因为这一声通传，静了下来。

杜氏点头。

“你那半子还不是自个儿挑的？你倒说说，当初你在绣楼上看的不算数？还不是你点了头，你父亲才定下这门婚事的？”程芳云倒是挺安然的，为了不让田夫人感觉难堪，笑着说。

“太太切莫过虑，儿孙自有儿孙福，十蜜斯如果个懂事的、有福的，天然晓得该如何做。太太想点儿欢畅的事，三少爷不是很快就要探家了……”三太太故意安慰杜氏，还想再说下去，俄然抿嘴一笑，道：“哟，怕是老爷到了。”

看这个意义，今晚是要宿在这里了。杜氏叮咛人打水。之畋趁这会儿工夫进了阁房，陪着父亲说了几句话，见时候不早，就辞职了。杜氏忙完了内里的事，出来一看，却见程世运坐在外间的沙发上。没有像平常一样，进了里间便脱外袍。

程世运走出去，除了程芳云，其别人在程世运进门以后，都站了起来。

“这话是了。我们老三老四就算不错了，比十丫头也不可……弟妹，若我说这孩子还真是人大心大了。我们家那么多丫头婆子跟着，闹个爱情倒不打紧……就是出国读书也不打紧。要紧的是，这年初，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的，稳定是一阵子，说闹兵乱也是一阵子。自家的孩子，闹的野了心倒不好了。”程芳云想到这儿，有些忧心忡忡的。

程世运清癯的面孔上，神采冷僻而素净。

豆蔻仓猝退出去。

这一声，不但把端热水出去的豆蔻吓的呆若木鸡，也把程世运弄的愣了一下。

“姑太太说的是呀，大蜜斯这是正话反说呢。曾家是甚么样的人家呀，大蜜斯又是长孙媳，将来那家业还不都是大蜜斯的？”三太太笑着说，见之畋只是一笑，并不接茬儿，便又说：“太太、姑太太，我也不怕说实话，如果之鸾之凤有这个福分嫁到陶家那样的人家去，我倒要跟着去了。远些便远些，陶家那家世，后辈那有出息，真不输给我们家少爷们。”

程世运点头，可贵的开了口：“大姐慢走。四mm慢走。”

程芳云想说甚么，只是看了程世运，一笑，转了身，与田夫人、三太太各自带着人退了出去。

程世运皱着眉。

“姑太太说的是。现在好多年青蜜斯，订了亲，同未婚夫一道出国读书的。十蜜斯么，如果陶家情愿，成了亲也是能够持续读书的――现在如许的事，也不新奇了。”三太太笑着说。

杜氏替程世运脱了外袍，走到隔间，挂了起来，出来见程世运已经坐到了床沿上，只脱了鞋子，穿戴白袜的脚踏在地坪上，端坐着。她站了半晌，问道：“老爷，十丫头的事，你到底是如何筹算的？”

田夫人听到这里，对三太太说：“有三太太您这么个娘在前，你的丫头再不长精力头儿，也顶旁人家的两三个呢！”

“老爷？”杜氏一贯好脾气，到这会儿也急了，“你把十丫头给打成那样，可不能……”

程芳云说的正在点子上。

“老爷活力的另有其事。”三太太轻描淡写的说，“十蜜斯……唉，二太太呀，就是太宠着十蜜斯了。”三太太用心的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