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或浓或淡的影 （十五）[第3页/共3页]

“黉舍里都还好吗？功课能跟上嘛？”戴孟元见她发楞，另找了话题问她。

戴孟元余外的要了几样点心，跟静漪说：“这里的东西粗糙，多少吃一点。”

大抵腿伤减少了走动的原因，他显得比前次见面时胖了些。在较之昔日稍稍显得痴肥的同时，身上也没有那些让静漪感觉不安的东西了。

“瞧瞧，又如许了。”戴孟元羞她。

“要看我，也看了，等下就归去吧。出来久了，你恐怕跟家里不好交代。”戴孟元看看街劈面等候的汽车，说。

静漪没有再说甚么。

她并不是个夺目的女子，多数时候，都有点儿傻乎乎的劲儿。因为眼睛远视了，常常看不清楚这个，看不清楚阿谁，就更显得迷含混糊的。

在笑她……是的，也不是第一回了，见到他就要跑，还没跑几步就摔了。最惨的那一次，在外滩公园，当着人，摔的裙子和手都破了，几乎就疼的要哭出来……被他托动手吹气，谨慎的将一点点浮尘都擦掉。等她能走路了，陪着她去一个美国人开的诊所，亲手给她手上擦药水……那么疼，想起来竟然是非常的甜美。

就像现在，捧着一个粗瓷茶碗，低着头浅笑，连茶社里掌柜和堂倌都在瞅着傻笑的她感觉惊奇，她都没有发觉。

堂倌给她斟茶，这茉莉香片的味道浓烈到有些呛人。

“谁要你帮手。”静漪见戴孟元逗她，想笑。笑是笑出来了，眼睛里泪花在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