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或浓或淡的影 （十八）[第1页/共3页]

“这几日城防司令部换了新主子，天然是防备森严。”司机说着，又朝外看了看，说：“蜜斯，您要不要换条路走？既然封了路，想必是有甚么事，万一出来出不来，您可迟误事儿。”

“莫非你明天有解剖课嘛？传闻你们医学院的门生去上解剖课之前，是要烧香拜一拜的。”之慎本是打趣的，见静漪神采有些镇静，不由起疑，皱眉问：“嗯？你如何了？”

“不消了，陶先生。走两步就到的。”静漪倒没想到陶驷是如此的驯良，直截了当的回绝他的美意，她有点不美意。

静漪见他的车子敏捷的拜别，留下的这辆车子里的兵士下了车，守在书局门前。连书局的伴计都探头探脑的往外看，令她更不安闲，只好低着头进了书局的门，举目一望，当即看到了之慎的身影，她仓猝跑畴昔，叫着：“九哥。”

司机往外看了看，说：“不晓得，不过这四周是城防司令部的地界儿，这几日经常封路的。”

“是呢，听着新奇吧？本来他不过是陶系驻北平的一个军代表，不知何时就入了段系，还做了个司令。前城防司令的二公子段奉孝才将将的任了参谋长。本来么，该是小段司令代替老段司令，还是段司令。就是不晓得为甚么，俄然冒出来一个他。不过陶将军手腕了得。上任不过几日，北平城内的局势就稳定下来了。只是这夜间还要戒严的，也不知戒严要戒到哪日。”司机见静漪仿佛是对这个很感兴趣，就多说了几句，眼睛倒是盯着静漪手上的钞票，“蜜斯，这个……”

“站住！”前面有人喝道。

静漪便把过程说了一遍，之慎边听边笑，静漪活力道：“你还笑！”

陶驷晓得她感觉不便，就挥了挥手，让车子跟着，他陪静漪往书店的方向走着。

陶驷却更加感觉这个女孩子成心机，仿佛成心让她不安闲似的，说：“哎，归正他们跟着我归去，也是闲着。不如就在这里等着把。让你安然回家，也是我的任务。如此，我另有公事在身，就先失陪了。”他说着，一站，点头请安以后，上了车。

尖兵刚要开口骂她，就见静漪板起脸来，顿时就有了一种凌然不成侵犯的神采。他一怔，嘟哝了一句，把步枪一横，端在胸前，不让静漪畴昔。这时候哨卡里有人吹响了勺子，尖兵向后一看，立正站好之前，还不忘摈除静漪。

“你胆量倒不小，抓我？”静漪轻声说。

“管你是谁，没有证件不能出来。”

何况在戴家跌的那一跤，不算不狠，她看看裙子的下摆，果然有一片灰尘。

“证件拿出来。”持枪的尖兵对她说。

静漪说：“我倒也没甚么迟误不迟误的。可晓得城防司令换成了谁？”静漪心想，城防司令部的正门又不在这条街上，就算是封路也封的有限，大不了就是鉴戒进级就罢了，应当无毛病。

燕大和城防司令部仅一街之隔，相去并不远。

“我没有证件。”静漪说。退学才不久，她的门生证还没有拿到手呢。

静漪被这一声大喝打断了思路，她一站，才看到面前设了哨卡。

静漪今后退了退，要走，就听到有个暖和的声音在问：“程蜜斯吗？”

“陶驷陶将军。”司机正要接静漪递过来的钱，不想静漪听了他的话，拿钱的手竟停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