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第1页/共3页]

就道：“如何，你还想留着她再害雁丫头一回？”

赵世番听了天然非常震惊，想到雁卿胸口上的淤痕，一时脑筋都有些木了。

赵世番只望着太夫人，见太夫人眼中泪水已涌上来了，不觉寂然泄气。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说，“儿子说这些也是发自至心，云娘是令人恭敬的――我心中决然不存抱怨之意。只是恨本身才具不及，不能料敌先机，令雁卿和阿鸿……”

太夫人面色却很安静，“你固然未曾说甚么，但实在还是抱怨她的吧。”

月娘说是她被撞到时推了雁卿。柳姨娘替她打保护，只说不晓得是谁将雁卿撞倒了――赵世番待要替月娘坦白，又要顺着太夫人，柳姨娘只怕又要挨一场好打。若真是柳姨娘犯了错，也就罢了。可这类景象下打柳姨娘，赵世番却有些不忍心。

太夫人本日实在已听过一遍、怒过一回了，现在反而非常安静，只放下茶水，道：“我已令云娘将她措置了。”赵世番就愣了一下。老太太又道，“你也不消问，我这就奉告你――打了一顿，撵出去卖了。”

想到雁卿昨日头破血流，他对柳氏的怜悯便更淡了。

赵世番沉默不语。

就踟躇不语。

碧纱厨里已燃烧了灯火。但是邻近中春季寒气清，月色便非常敞亮。银辉落上空中，映着烟云纱的帐子，仿佛银沙撒上了层云。

太夫人又说，“雁卿对云娘来讲是分歧的――也不但单对云娘，你内心又何尝不疼雁丫头？”

赵世番猛的就抬开端来望向太夫人。

赵世番低头不语，太夫人就道：“你还为鸿哥儿的事痛恨云娘？”

雁卿那脾气，旁人不对她说的她普通都不会太猎奇。更兼头上被撞了一下，有些昏昏沉沉，是以沾枕头就睡，已睡得非常苦涩了。月娘倒是满怀苦衷――她信赖赵世番会救她阿娘，从看到赵世番的时候起内心就一向惦记取。是以即使听不太清，也强竖起耳朵听着。

赵世番哑口无言，只能道：“事理是这个事理，情面又是另一回事了。”多说无益，他也只能道，“事已至此，儿子也没甚么可说的了。”

因大战期近，赵世番解缆时便与林夫人商奉迎，要将雁卿和鸿哥儿送回长安。不知被谁出售了动静，两个孩子就落到了梁军手上。因林夫人恪守，梁军便将他们做人质押在晋州城外，逼林夫人出城投降。

那以后赵世番就一向有些怕太夫人。在她跟前向来都谨慎翼翼的，不敢稍有违逆。

……当天夜里，林夫人就率兵劫营。梁军虽早有筹办，却还是不敌林夫人沉着应变，毕竟让林夫人将雁卿救了归去。

小孩子老是耳聪目明，很多大人辩白不出来的声音，她们听着却非常清楚。

太夫人见他这般，内心的火气又有些上来了。就道：“我晓得你去鸿花圃里听信了甚么说辞。”就叮咛递茶水的丫头寒菊道，“将喜梅、腊梅、李嬷嬷、崔嬷嬷、白庄头家的传上来，让燕国公亲身问问是如何回事。”

太夫人便接着道，“可过后再想想，云娘会这么做，又有甚么好不测的？柳氏关键的，但是雁卿啊――她还不但单推了雁卿一把，竟还在你跟前说，是雁卿拿珠子给阿宝玩的……这是连雁卿的操行也要废弛啊！”

当年他外任晋州刺史，正赶上当明天子举兵伐梁。梁国自晋阳出兵南下，秦国雄师往临汾郡会师反对，自晋州城调拨粮草。不成想梁国分兵迂缭绕过了临汾，直逼到晋州城下。彼时赵世番正往北押运粮草，是林夫人及时统兵恪守，联络雄师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