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修改）[第2页/共5页]

张嬷嬷忙打断她，“女人不要问了，今后我会渐渐的和女人说。”又道，“止不住泪也不要紧，只千万不要在夫人跟前提起姨娘来。夫人说话，女人也千万要恭敬的听着。”

雁卿是越当真，想的越多，能说出来的反而越少的人，憋了好一会儿才道：“……很欢乐。”

林夫人脸上一愣，却也没起火，只耐烦的问：“为甚么？”

她等着月娘开口。可月娘攥紧了拳头，终究开口时，说的倒是，“是。”

也幸亏他们都不在都城。

月娘垂着眸子，也说：“方才把诗经读完。”

雁卿也从墨竹怀里下来，等着月娘跟上去。见月娘眼圈虽还红着，却已不复先前颓废，内心便也稍稍松了口气。

太夫人便道：“内里的字都认得了？”

太夫人就说：“能变聪明的事多了，今后阿婆一样样教你。”

雁卿没让人抱。听她这么问，便说，“会。”

太夫人就问：“为甚么喜好这一句呀？”

月娘终因而强将泪水憋归去，哽咽着点了点头。

雁卿当真道，“有不认得的，就问阿娘和先生。”

雁卿倏的就复苏过来，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巴望的望着太夫人。她这反应毫不作假，满眼写的都是“真的吗”，太夫人被她萌得心都化了，就笑道：“真的，比她们都聪明。你喜好读书？”

里间老太太已用完了饭，正揽着两个孙女说话。

墨竹只转头目光庞大的瞧了她们一眼，道：“快去快回吧。”

太夫人便非常欣喜，接道：“兄及弟，式相好，无相犹……你是个好孩子，雁丫头也是个好孩子。你们两个要好好相处。”

张嬷嬷冷静的点了点头，月娘便挣着要下来，压抑着哭道：“我去找阿爹讨情。”

张嬷嬷待要带了月娘下去，月娘却涨红着脸梗在那边，没有立即回声。

就奉告太夫人，“正在学毛诗，先生讲到召南篇《采蘩》。我本身已读完了。”

月娘便哭道：“莫非就不救我阿娘了吗？”

忽听到熟谙的声音叫着，“二女人。”她眼中泪水哗的就流出来。

雁卿点头――到底是在她阿娘这里，见林夫人一脸“连我也敢骗”的神采，才承认，“只晕晕的，犯恶心。”

月娘便恨恨的道：“难不成夫人真能将我也赶出去？”

太夫人忙说：“好，好。雁卿不贪婪呢。”

雁卿晓得月娘并不好受――但是月娘先前在她跟前叩首，清楚是搏命也要救济柳姨娘的意义。雁卿是信赖她的。

还是雁卿叫了一声，“阿娘。”月娘听了声响，才回过神来，忙也跟着施礼，道，“见过夫人。”

好一会儿以后，月娘才轻声道：“……夫人也能将我逐出去吗？”

得说老太太是真的喜好孙女――她这辈子就养了仨儿子，一个比一个不费心。待赵世番娶进林夫人来，又是旁人养好了的女儿，可谓无可抉剔的成品。她也享用不到养女儿的兴趣。好不轻易比及雁卿出世，恰好又产生了那种事，她不忍心将雁卿从林夫人手里抢来养。是以这回才算真的遂心快意了。

月娘就有半晌恍忽，一时心念百转。最后瞧见雁卿当真的望着她，她便垂了眸子，道：“秩秩斯干，幽幽南山。如竹苞矣，如松茂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