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第2页/共3页]
太夫人叹道:“能热烈起来便好了……雁丫头阿谁脾气,三句话能说出十个字来就不错了。只但愿离了她阿娘身边,不消每日拼力读书长进了,她能稍稍轻松畅怀些吧。至于月娘,他本来就是个有苦衷的,又受了柳姨娘的连累,内心还不定如何着。”想到这里,又恨儿子不长进,道,“你去找人截着――老爷一返来,就让他来见我。”
林夫人便说:“是我这些年偷懒,未曾怒斥管束的原因,才令他们都放纵起来。早几年柳管事借着府里的权势,在外干预诉讼,夺人田产。我听到风声,也曾和大郎提过。也不知他是如何辩白的,大郎只将他怒斥了一回便作罢。前阵子又有人告到都城来,说他因田界纷争,放纵儿子打杀了性命。我遣人去查,才晓得他这些年竟都未曾收敛过。昨日他回到府里,并不但是为了送节礼,也带了儿子来,想让柳姨娘帮他藏匿脱罪……”
雁卿便垂着头坐在她手臂上,悄悄的搓弄着本身的手心,好一会儿以后才又昂首望向月娘,见月娘形单影只的背影。便不很自傲的问墨竹,“阿娘会改主张的罢……”
林夫人道:“我明白。我定然待他和阿鹏、阿鹤一样。”
雁卿手心只余下一片凉,月娘已兀自走了。雁卿便追上去想再握住,月娘却抽身躲开了。
这般措置实在太无情了些,太夫人先是吃惊,但是卖都卖了,也无可挽回。好一会儿才道:“她到底是月娘和宝哥儿的生母……你真就不怕他们今后抱怨你?”
月娘刺探不出院子里究竟产生过甚么事,也不晓得林夫人究竟是如何措置柳姨娘的,只感觉心中煎熬,连脚下的路都踩不住了。墨竹这会儿倒是有些怜悯她了,却也不好说甚么。雁卿本来就嘴笨,天然更不会说。
痴儿过分固执了,也是令民气疼的。墨竹倒是梗了一阵子,终究还是说:“约莫也不会。”
不过就是儿子房里那些事,林夫人脱手管束也是她的分内。是以太夫人虽内心有话,却也忍住了没插手。
雁卿就懵懵懂懂的愣在那边。墨竹瞧见了,也只能在内心叹一口气,上前去抱起她。
太夫人便说:“这件事我本不该开口。可既然说到了,也少不得要问一句,你是如何措置柳氏的?”
公然,待鸿花圃里灰尘落定,林夫人便亲身来向她禀明原委了。
太夫人点了点头。又恨恨的道:“家法也不能饶他!那被害了的人家,可遣人去记念抚恤了?”
雁卿只感觉她的手冷的像冰,这么大热的日头都暖不过来。她就用双手握着帮月娘暖手。月娘这才回过神来,瞧了雁卿一会儿就垂下眸子来,冷静的将手抽出来,低声道:“我不碍的。”
太夫人道:“你是个好孩子。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又道,“月娘跟他养在一处反而不好,就让她留在慈寿堂吧――另有雁丫头。这件事倒是我想了好久的。我喜好这孩子,有她陪在身边,老是格外暖人、知心。你便不要和我争了,也让给我带吧。”
林夫人夙来都是赶尽扑灭的,没事理措置了柳姨娘,还要留着她的父母兄弟荣养的。这些太夫人倒是都推测了。现在退一步,也是为了背面好开口。
现在太夫人才开口:“早些年府上人事驳杂,你公公又去得早。我一个女人带着三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很多事都顾问不得,不免就很多仰仗身边的人。又担忧大郎小小年纪袭了爵,上头无管束,下边多阿谀,轻易被勾搭坏了,也要在他身边放个年长慎重的管事帮手。就这么着选上了柳管事。当初也是觉着他诚恳诚心,怕他不敷精干,还将陪房丫头嫁了他――谁晓得垂垂的贰心就大了呢?但是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主子,没甚么不能措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