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三十八章[第1页/共4页]

楼氏当然已丢了封邑和爵位，且为有识之士不齿。可那与小楼氏姊妹有甚么干系？有成国公忠君、两位姑母贞烈的旧事在，本身也极仙颜多才，她们俩向来就不愁嫁——所谓娶妻娶贤，传承百代世家也不是大家都短视，只看家世繁华的。何况楼氏本就是首屈一指的王谢。

林夫人道，“若能被立为皇后，一定不是件功德。”

——虽只对赵世番说了楼家要送楼二娘入宫一事，可实在楼大姑遭受的窘境远不止于此。是窘境，可也是转机。只看楼大师是否能抗畴昔。

林夫人就嗔道，“谁怕你妄图她家财产了？怕的恰是你不妄图——她只两个侄女，不给她们，莫非要留给楼家？”

林夫人待要再多说甚么，赵世番就抬手止住了，道，“我晓得你心胸怜悯。可这件事是楼大姑措置不当在先，虽情有可悯，可礼法并不在她这边。便是雁卿，你我不肯卖女求荣是一回事。旁家父母非要如此，也不是你我能插手的。”

赵世番天然也是明白这点，才会笑说她“性左”。

能够说除了未曾从政、领兵，楼氏姑侄所为远胜很多男儿。

楼家这件事，林夫人是下定决计要管到底了。

——赵文渊觉着这姊妹高不成低不就，实在是想差了。林夫人都提点过人是“一家有女百家求”，还能骗他？

赵世番就道，“可这一来，反而就像三郎妄图她的家资了。我是不肯将三郎置于这般地步的，此事我还要再考虑。”

赵世番就点头——他祖父和成国公同被雍王所害，便只为这个原因，他也会尽量看顾楼氏的子孙。楼氏被御史所参奏两件事，也都有他在御前答对，才悄无声气的就摆平了。因铁器一事，天子探查过大楼氏的秘闻，赵世番即使不着意，也不免就心中稀有了。

这清楚就是要将小楼氏推动火坑。

赵世番说楼蘩“性左”，也并非空口无凭。

既如此，何故小楼氏姊妹摽梅已过，却还没有嫁出去？

林夫人笑道，“夫君说得极是。”

大楼氏也问过楼蘩，要嫁甚么样的男儿，楼蘩只说了一句话，“我看他好，且他也看我好，仅此罢了。”

赵世番就一怔，半晌后想到楼氏女那些传言，便也笑起来，道，“是了。也得她看得上才行——这二人倒是左到一处去了。”

是以林夫人恭敬楼大师，因她艰巨的去追求自主之路了。林夫人不成能看着她深陷窘境而无动于衷。

便道，“并不是我自矜——她财产虽大，可三郎断不会妄图。她倒大可放心。”

虽则赵文渊才刚回到长安，又是头一回主持演武，但有林夫人从旁扶助，赵世番也并无甚么不放心的。也就一听罢了。听林夫人提起楼家女来，便明白是要给赵文渊说亲，就道，“你和阿娘看着好，天然就没差。只是三郎性子左，还得他本身情愿才行。”

可刘氏说的也不错，“好吃好喝养着，又不消你扛锄、做工、上疆场”。岂不就只要被卖去联婚一项用处了？

现在连侄女儿的婚事都要捐躯。林夫人不由就觉着，“卖女求利”这类事，还真是会上瘾。

这些年姑侄三人打理着家中财产，又运营了很多事件。比方引种了很多西域的药材、菜蔬，垂垂在长安周边提高开来。又自西域学来新的铸铁术，打造耕犁、剪刀之类器具发卖——她家铁器最好，柔韧且少锈，长安几近无人不消，其利丰富。还扶植了很多处摄生堂，收留京畿一代被抛弃的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