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五章[第1页/共4页]

内心还是不甘心，可还是硬着腰杆跪了下来。

可即使雁卿再跪下请罪，太子便能放过她吗？怕只会如对草芥、鱼肉般顺势碾碎、宰割了她。

可元徵轻声道，“跪下吧。”

她是有些倔脾气的，因未曾经历过，便只凭赋性来措置。恰好不肯对元彻让步。

元彻何尝被人这么疏忽过？

这自带神逻辑，连来救太子的阿谁不识字的寺人都听不明白了。却也不能就这么僵着，那寺人便悄悄的来规劝元徵，“太子殿下情愿这么告终，岂不最好？就让女公子跪下来认个错吧，不冤。”就拿眼神指了指翠竹。

踢人时本来就重心不稳，雁卿这一抱一撞就将他扽倒在地。倒没摔疼旁的处所，就是屁股结健结实的砸在地上了——也幸亏庆乐王府与旁处罚歧，一贯不消石板铺路，只拿青苔烘干了铺在地上，既防杂草乱生，青苔得水萌发后还更油绿亮眼。便没摔坏了。

元徵才松了口气，便去看太子——太子扳回一局，已对劲洋洋的踱到雁卿跟前，俯下身细细的打量着她，扭着头追看她的目光，道，“你现在如何不瞪我了？”

不想太子却弯了眼睛笑道，“哦，你叫雁卿——”就缓缓念叨，“‘雝雝鸣雁，朝阳始旦。士如归妻，迨冰未泮’，我们两个的名字竟是一对儿的。”他目光就一深，眸中凶恶终还是透暴露来，“……总有你落到我手里的一天。”

月娘那里肯本身走？拖着雁卿便跑，“阿姊一起逃。”

他逞凶不止，元徵终究也耐烦告罄，一把将他推归去，怒道，“适可而止！”

他晓得这位太子的品性，你越拧着他他便越要打压你，你越喜好的他便越要和你抢——若再是你极珍惜的，他抢到手后还要当着你的面打碎了。元徵记得白上人说过一句话，“从旁人的痛苦里取乐”，用来描述这位太子真是再贴切不过。

归正他也不讲事理，雁卿就道，“不跟你说话了！”

——身上不疼，内心可被挫得不轻。

月娘也忙跟着跪下。

可看到元徵，想到他对太子的让步，想到他令她跪下。游移了半晌，还是抿了唇跪下来。

他折磨人都讲究循序渐进，逼雁卿跪下不过是第一步罢了。现在一面看着雁卿的目光，一面就抬起脚，对着月娘的心窝狠踹下去——月娘咬他那一口，他可还没忘呢。先清算了月娘，也好让雁卿晓得甚么叫惊骇。

雁卿不懂，元徵便只能揽下来护着她。也不去请罪讨情了，就道，“臣不敢，也绝无此意！本日之事，臣不敢自辩，唯有请圣上讯断。”

太子闯不畴昔，但他现在仇恨在雁卿身上，反而没心机理睬元徵。便隔着元徵对雁卿伸拳踢腿。

他就道，“你不说？”待又要凶恶起来，可想到本日处境还是压抑住了。便回身去笑眯眯的问月娘，“她叫甚么？”

她跪过父母、祖母、外祖父。可每回跪他们都是欢欢乐喜的——因给长辈叩首常常都是在喜庆热烈的节日里，或是百口欢聚、久别相逢时。她便从未将屈膝同屈辱联络在一处。可本日连着两次跪下，都让步得极委曲。她内心是不肯意的。

那目光夕照般炽热又敞亮，元彻看到了胸口便跳得狠恶。一时就有些痴迷的想：这眼睛真是标致，真想给她剜出来舔一口，不知是不是滚烫的。便更倔强道，“你本日不跪，便别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