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别来几度风 - 第35话[第2页/共3页]

“如此，我们本日便赶回你处，你且奉告方向，我化了龙形，一日万里且不在话下。”

她将金线缠妥，又细心将那妾鸟花再放入之前锦盒，暗道：“想来卸甲倒是清楚龙妖脾气，不然，出门时，必不会将此金线连同妾鸟花一齐与我。”

这日，尔是早早来给龙妖存候，见礼道：“义母，尔是有话，可否直言？”她见龙妖不该，接道，“此番前来，皆因寄父所托，以其景况，实难亲至。但他日日念及义母，尔是绕其膝下，多见铁汉柔情。寄父话虽未几，然其悲怆，尔是尽知。”

尔是闻言，心道，此镇龙妖传言，果是不虚。

尔是闻言，低声道：“义母，话已至此，我便明言。寄父早入愚城，城主治下甚严，您若扬眉明目，恐有不便。”

龙妖泪水涟涟，“不想一朝分离，竟难再见。原是妖属，赋性萧洒，因年代于我们并非那般贵重。只是，思君难见，一日也是折磨。”

“自是寻访四周道观，若不手刃仇敌，如何偿我虚度华年？”

尔是入愚城多年，听得见得恶事千万，倒不觉龙妖所为不当；只是她心下猎奇：“却不知义母被困多年，克日何故脱困？”

尔是心道，不想这龙妖恣睢若斯，如此一来，那些小童难道沦为行尸？

“如果晓得，何必苦寻？”龙妖叹口气，“此次脱困，心中唯余二念，一来寻到那人，取其性命，以雪前耻；再来重见卸甲，既非仙身，愿可随他来去伴其摆布。”

“谢义母！”尔是话落，左手放平，眼睛稍阖，启唇念咒，就见那妾鸟花已是缓缓飞至掌上。

“这也非大事，且听你言。”

厥后几日，尔是见龙妖常常早出夜归，知其定是往其他道观看望仇敌下落，不由心忧：长此下去，即便卸甲，亦难保全。与其这般，倒不如由她做个恶人，既可还卸甲当年恩典，又能抵苍文相救之义。思及苍文，尔是淡笑：当真痴傻！却不想想，我们哪有友情，何必冒死相救？

尔是之言，也倒应了龙妖心机，她本就思念卸甲，只因方才脱困，心中不免气盛，现在想来，报仇之事确可推后。

这边苍文一干人等回了休宅，赤武将大抵颠末禀了休家二老，只说家中怪事皆因虎头金鞋困有一龙，现在那龙离了金鞋，想来也不会再回休家肇事。

“尔是奉寄父之命独来扈间镇寻义母踪迹，只叹义母神龙窜改，初时可贵下落，只得混入此中。他们乃是知日宫弟子。”

尔是心中细思，想那百道金光，心中暗道：此事竟也跟金乌丹贯联？却不知待返愚城，是否要将此事禀与城主？

“当年，我已列仙班。本一青蛟，苦修千载，非常不易。”龙妖稍顿，横眉切齿，“后我与卸甲结为琴瑟。你寄父乃为玄蛇，偶然成仙，独爱傍门。天界仙家迁怒，将我贬至此地。彼时我才诞一女，贬落之时，尤类昨日。我记得甚是清楚，那日天降金光百道，我竟如置身鼎镬，瞬丧心神。待我复苏，已落湖边，我那乖女，浑身赤红，待探手上去，早失了气味。”龙妖哽咽，半晌难乎为继；尔是也未几言，就静肃立于一旁。

“敌友莫辨。”苍文叹口气，“一开端我并未言明，那女冠我总觉熟谙，可我从未见过那人。现在想来，她究竟是不是羽士都需另作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