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杯深琉璃滑 - 第39话[第2页/共4页]

有尾见卸甲面色寂然，心下不忍，开口道：“爹爹！请多保重！有尾以后定会再寻机会下山。”

“你且收了牢骚。”弄琴口气稍重，“宫主自有观点安排，毋须我等赘言。”

弄无悯点点头，“可另有事？”

有尾便将本日杯水殿之事前前后后讲了给弄无悯知。

有尾一哼：“确是除了娘亲所疑，而后便将她锁入妾鸟花，卖了知日宫弟子情面。”

卸甲方自雾气中现身，瞧着有尾模样，道：“你倒清闲。”

弄柯听有尾这般说辞，回以含笑，不再多言。

少顷，卸甲已将手札装好递与有尾，“为父自会将你娘亲之事再报城主，只是，为你母女着想，我们三人需得严守奥妙，莫让旁人晓得各中干系。”

“看得出你当真喜极。”龙婆婆自是替有尾畅怀，“为了此事，这般时候还去怀橘宫，你也真是孩子脾气。”

有尾抱住青姬夫人脖颈，两人皆是泪水涟涟。待用了晚膳，再叙一叙，差未几已是戌时刚过，有尾想着总还需去弄无悯处扣问本日蜕皮启事，便拜别青姬夫人，仓促往火龙宫去。

“想女桑门人早禀城主。若我亲言，恐不敷信。”

卸甲展信，少顷，满目含泪。

“并非如此！”卸甲一手搭上有尾肩头，声音少抖，“尔是之前承我拯救之恩，亦是我将她带入愚城，只是，我们并非义亲。她心机周到，人也机灵，想她这般说来，乃为除你母亲狐疑。”

青姬夫人携有尾坐于榻边，絮絮讲起本身经历。

卸甲闻言，老泪纵横。

“你跟燕乐，到底是谁沾了谁的好处？”

一排闼，见弄无悯坐于桌前，正捧书观读。他将常穿的浅灰色绣金外衫除了，挂于一旁木施上，仅着一薄弱锦丝纯白内衫，领口袖口都有几不成见的金丝文瑶鱼图案；黑发不再束于冠内，而是披垂直下，搭在背上。有尾见状，一惊，知本身又失了礼数，想着退出房去，却又贪看身前之人，一时也不行动。

有尾将燕乐安设回火龙宫，见了龙婆婆，心中之喜便欲同分，又拉着龙婆婆絮干脆叨讲了青姬夫人之事。

有尾笑着，又道：“宫主可知，那青姬夫人竟是我娘亲！”

有尾不该，低头盯着脚面。

“见她模样，意气风发，却不知宫主为何纵她容她？”弄墨望着队前有尾，心中忿忿，少不得冲弄琴抱怨。

有尾心中暗道：这弄家姐妹中，属这弄柯心机深沉，见风使舵的本领也忒高强。

弄无悯踱至屋外，看有尾驱马拜别，忍不住悄悄点头，面上倒是止不住笑意。

“有.有尾..”卸甲见了青姬夫人手书，识其字体，心中疑虑便去大半，“你何故展转到了知日宫中？”

有尾为青姬夫人之事占了心神，开初倒也未及细想，现听弄无悯一问，方道：“还是寒热瓜代，体感不觉有异，只是这番蛇蜕模糊透着红色。”

有尾点头，忻悦难以尽述，又向弄无悯施一大礼，道：“谢宫主！时候不早，未几叨扰，这便分开。”一边说着，一边往外退去，手舞足蹈，喃喃几遍：“天之无恩，大恩已生。”

有尾伸手挡住青姬夫人手背，摩挲着，道：“娘亲，过几日，我恐要下山见见父亲。到时，我定要把动静告于他知，好让他做些筹办，以图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