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况复两心同 - 第55话[第1页/共3页]
无忧置身暗中,寒气似枉矢击中其顶,四下扫过之处寒毛直立,体如筛糠。
弄无悯这才抬眼,点头便将茶盅接了畴昔。
马车一起向西又行了一天一夜,无忧渐感身材冷热瓜代,不得不自梦中转醒,心道不好,莫不是又要历受前几次蜕皮时所遭磨折?
“锋芒太露。”
“那本日为何?”
“无忧再谢宫主。“无忧躬身一拜,昂首见弄无悯背影,面上难止和顺笑意。
到达时,见有两车四马早在等待,无忧心道:莫不是要跟弄无悯分车而乘?正想着,便听得苍文道:“师父。”
“无忧自入宫,从未得见宫主着金色。”无忧又再低了头,眼角却不自禁往弄无悯方向飘去,心中暗道:从未见人穿金色能如此雍容有度,有威可畏,有仪可象。
无忧揉揉惺忪睡眼,还未了然弄无悯所言之意,便见面前一道金光,弄无悯一手已是握住无忧左腕,两人肉身顿时不见。
无忧等人一见,皆已忘言。
无忧一笑,觉弄无悯此言乃为摸索,低声道:“宫主莫不是想问,为何无忧初习功法,内力却恁厚,足以一气便破六合两房弟子?”
“乃是仪狄所造世上第一尊酒,内有其血,故后代以‘仪狄血’称之。”弄无悯轻道,边说,边又布了两盏茶,“幸知日宫冰室恰有一麒麟折觥,其内所存恰是仪狄血酒。”说罢,弄无悯端起茶盅,细细品啜。
“罢了。”弄无悯一叹,又再往前走去。
“宫主令媛之躯尚无牢骚,无忧自是无妨。”
“你心窍小巧,一点即透,即便口诀新习,仍可活学活用,我自信赖。”弄无悯稍一侧头,神采有些恍惚,“且那追日七式,你使得不错。”
“是。担搁了宫主闲事。“无忧起家,面色一红。
“恰是。且是灵器。两酉阁中恰一简策有载,以仪狄血、黍谷一株、凤鸟卵、琅玕叶各一,合于一处,再乃至阳之力催之,其嗅可引阆火觯自现。”
无忧回身,正见弄无悯踱步从主殿缓缓而至:他换下了常穿的灰色浅金绣花罩衫,穿上了少见的金色外套,衣衫正中即为一三足乌,阳鸦之目乃为瑶碧,文采华光,煜煜生辉;其羽若生,呈火色;袖口各一圈翡翠,水滴之状,金丝绣连,翡翠之下则是寻竹暗纹。
弄无悯怎会不知无忧不时偷眼,他啜些茶水,缓道:“此乃知日宫服,幼时尝见家父着此衫。”
“除了‘追日七式’,并日宫弟子可习‘并日三式’,知日宫弟子亦有‘知日十一式’,待停歇阴烛尸之患,你若愿持续修习,我可传授。”
弄无悯知无忧提及片玉园火莲池之事,眼风一扫,见无忧眼神炽热,嘴角一抹坏笑,本身竟有些心虚,眉头稍一蹙,朱唇微启,却不得言,叹口气,拂袖便往前去。
“尝于古籍中读到一地,名唤‘上六嚣’,实为坤顶,据载乃是阴盛之极,白雪皑皑,不见日光;寒之大也。”
无忧却愣住,道:“如果我说,那日有怪音贯耳,临时授予口诀,无忧求胜心切,这才不管不顾,率性施为。”无忧一顿,瞧着弄无悯,轻道:“宫主可会采信?”
弄无悯倒也不该她疑问,缓道:“咸池池底保存一阆火觯,需得取来,助隐曜仙尊促进三才阵法。”
弄无悯这便放下茶盅,娓娓道:“咸池位于天枢,乃为西极,日入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