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鸿门樽前计 - 第22话[第1页/共3页]

“老伯宽解，无碍。将那青镜碎片取出，包扎止血便可。”苍文应道：“小侄冒昧，不知救小侄脱困之计出自何人？”

“明儿让人在宅子门口摆个干粮摊头，还能白赚些银子。”目繁华环顾院子，面上笑容渐露。

“我虽法力不及弄无悯，没法上得山去与你相会。然这谷面传信，我不过随口一提，你竟当真施为起来。”目繁华嘴角一扯，心中暗道。

有尾自难拖着残腿亲往山脚层层探看，然其混迹伙房不过数日，已同厨娘伙夫打成一片。这群人日日搬唇递舌，暗传闲话；宫内幕状，倒似无一不知。

有尾本想这知日宫不过百人，后才得知，这知日宫其下另有三层：底层位于左肩山脚，为知日宫入口，名唤“仰日宫”，每日迎八方寻仙之人。知日宫于弟子遴选松散，慕名来人，或因资质不佳，或因赋性不善，皆为拒却。若幸甚进得入口，又捱过十仲春磨砺，便可至二层，号为“追日宫”。此地主授修仙法门，每年择人杰百位，入层三，是为“并日宫”。这第三层每年再沥四报酬苍文赤武亲导师弟。如此，很多人或将平生光阴留于左肩山，却至死未得弄无悯天颜一眼。

这渊中死水倒是值得稍提：此水名唤“肥遗江”，传此江有神，可攀岩壁、行虚空，无源无止无迹，不成谓不奇。

“你们去得，我定同往！”有尾舔唇，将糕点碎屑扫入口中，轻道。

弄琴闻言不该，心中默念口诀，不过弹指，便见空中飞来四只白雀，长尾如扇，喙部倒是粗钝扁平。弄琴低声驱鸟至房中四角，而后立时退至房外；弄墨见状，一同跟了去，待弄墨将房门一关，屋中四雀便似得令，齐齐啼鸣，迅指其尾长至数十倍。

“这是何为？”

有尾席地而坐，昂首望着房梁，心道：“此法竟有奇效。”她将蛇尾竖起，掸掸鬓发，扫一眼面前，哪另有那谷面小山踪迹。

正在此时，目繁华面前陡现一卷，似有无形之人奋笔而书。

“恰得机会，背帖怡情。”言罢，已于谷面上以指作笔，疾书起来。

目繁华思忖半晌，已是了然，正要挥袖将字抹去，手一稍抬，反被半空而下的谷面砸个满脸。他忙跃至一旁，见那谷面滂湃，仿佛冬雪。不过转眼，眉下狼籍。

弄墨不悦：“她这模样，山下村民会将我知日宫当作何地？难道跟那愚城无异？”

纵七八日风景，有尾已将知日宫表里殿遍探。这知日宫殿宇位于左肩山一主峰峰顶，外殿以议事、习文、雅乐、静思，殿前则是早武课习所。内殿供弄无悯入室弟子，即苍文赤武二人及其亲导师弟居住糊口。这亲导师弟，名为师弟，实为苍文赤武二人门徒；虽他二人看着年事不大，然总得弄无悯真传，故坊间慕仙者，每以亲导师弟为修习所求。除此，弄氏姐妹居于主殿旁华年殿，随时听候弄无悯呼唤；主殿边另设丹房，专为弟子供丹，多得强身健体、去浊轻身、加强功法之效。

弄墨斥道：“你倒敢调派我们姐妹！”

“宫主将我安设于此，要我好生呆着享用。”有尾也不恼，反是笑道。

“步飞立于老朽身侧，仅闻他陡喝一声‘千万不成’。当时我尚不解，他未几言，令一旁镇民取了麻绳，以后托个强健男人将一头飞入楼内，再请我命镇民齐呼号子将你拖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