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鸿门樽前计 - 第22话[第1页/共3页]

苍文将步飞带回王府，此时藻圭王爷也差了镇上大夫前来。苍文见状，急道：“伤得可重？可有性命之虞？”

然主峰峰顶却无弄无悯寝殿。他单独幽居另一峰顶，名唤“怀橘”。巧极，其寓所与知日宫惩戒禁地贯日崖相邻，为得弄无悯一面，倒确有弟子用心肇事以求奖惩之例。惜其不知，这贯日崖，唤作“崖”，实为“线”，独一足之地容身；凡是被罚在此思过者，皆需金鸡独立，后背紧贴山壁，稍有异动，标准大过，便恐出错坠落。如此这般，何来心机左顾右盼乞见仙颜？

“大姐沉思熟虑。小妹多言。”弄墨恭道，少倾，面向有尾，厉声喝止：“知日宫规，有错必罚。既是惩戒，怎容遴选？明日我自会遣人来此，领你下山。”言罢，已携弄琴往屋外而去，见其背影，实在对劲。

“大姐，明日作何安排？”弄墨不解。

“但是步飞在外点拨小侄破敌之法？”

“我会命厨娘每日从你处获得谷面，单制成干粮供你吃食。”弄琴缓道：“且从后日起，你日日中午需至马厩劳作，一日两个时候。”

“明日，她当一同下山。如此一趟方知万物来之不易，容不得轻贱糟蹋。”

“秋风厉而潜行，苍神发而动翼。”

“老伯宽解，无碍。将那青镜碎片取出，包扎止血便可。”苍文应道：“小侄冒昧，不知救小侄脱困之计出自何人？”

有尾听弄丹提及弄墨，心中已有计量。端倪稍抬，定睛一瞧弄丹，便将一枣糕递上，本身拿起一块，边吃边道：“何时下山？我倒需早作筹办。”

此时，目繁华早已优哉游哉赶回阳俞镇，正于自家院中赏花，突感鼻尖一痒，掩口而嚏。定睛一看，身上粘了些许红色粉末，此物，恰是有尾屋中谷面。

“你与镜妖楼内相斗，我们在外瞧着，不敢近前。那虚像楼门大开，内里情状倒也清楚。”

“你们去得，我定同往！”有尾舔唇，将糕点碎屑扫入口中，轻道。

半柱香后，藻圭王爷方至，见苍文立于门前，劈面上前急道：“步飞可好？”

“有尾，你若可同往，岂不大善？我们把臂逛逛麻市街摊集，买些花花绿绿糖粘糕点。”弄丹边道，边置了两块金丝枣糕于桌上，恋恋不舍盯着瞧瞧，轻叹口气，又愁道：“即便二姐首肯，大姐不置可否，我那三姐性子急燥脾气乖张，总要不准。”

因那渊中乃是死水，即便真有出错，倒不致死；然落程漫漫，生不若死。所历之人，无不悔过，思及变色。

“这是何为？”

有尾席地而坐，昂首望着房梁，心道：“此法竟有奇效。”她将蛇尾竖起，掸掸鬓发，扫一眼面前，哪另有那谷面小山踪迹。

这渊中死水倒是值得稍提：此水名唤“肥遗江”，传此江有神，可攀岩壁、行虚空，无源无止无迹，不成谓不奇。

苍文闻言，心下反添新疑：我原不明，步飞一介墨客，怎会看破镜妖把戏？现在看来，恐之前助吾辩白真假的，另有其人，却不知是否便是先前传信那位？苍文心道：为今之策，且等步飞伤情初定，再行群情。

那今后，弄墨从几个宫中亲信处闻听，有尾日日将知日宫膳房搅得不得安宁，挑食贪食不说，不时华侈糟蹋，前一日还命人送了五石谷面往敛光居，说要铺于地上，便利赤脚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