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手寄七弦桐 - 第76话[第2页/共5页]

“抑或，”尔是决计停顿稍许，“你对知日宫主情素暗生？”无忧闻言，面色突变，又听尔是接道：“敛光居中，觉那弄氏神仙对你着实在意。”

一道白光，夹力带风，正劈在尔是头上。就见她闷哼一声，身周忽现一圈银光，将尔是罩身此中。斯须之间，尔是化形，已成一巨蝶形貌。奇的是，独一独翅，绛紫色彩，蝶身微颤。

无忧沉吟半晌，应道：“开题师兄并非妖属。”

卸甲两手未归原处，停于半空不再行动。泪眼早湿。

无忧一笑，面上仍有哀伤神采。

尔是闻言，心中一震，猛地回身，见卸甲现于街角，面庞恍惚，甚是骇人。

“所行虽是下策，却也为保你娘亲安然。”

赤武不欲拂其情意，应了一声，已携众弟子退至十数丈外。

“何困之有？”尔是一哼，“既然你非要说归青蛟一事，我们便实际实际。你怨我为着争风，害其性命。但是，此事祸首在你，祸头起于金鞋。我便不说，难不成本相便可永埋？”

无忧将随身承担卸下，将其内几件青姬夫人钟爱衣物取出，置于冢内；又将承担内一红色锦盒翻开，其内，恰是妾鸟花，金线缚之，含苞模样，灵气不改。

“看来那人来源不凡。不想苍文竟然从未疑你！”

卸甲一愣，冷道：“青姬之事，与其有何连累？你莫要声东击西，以求脱困！”

“你曾应我，此事永不提及。”

无忧更是不屑：恐他这般，是想将万斛楼收归己用。他既与兀不言生了嫌隙，恐是觊觎城主之位。这般想着，无忧忽地闪过一念：又或者，他欲求金乌丹？

“那日血阁中盲眼那位，但是万斛楼仆人？”卸甲急道，“你且心安，此事，我未曾露给城主半点。”

“此行，我不欲杀你。”

“果是沉不住气。”无忧心中暗道。

无忧淡然，只是抬手自怀中取出信笺一封，启开直面卸甲。

尔是不敢松弛，忙于应对卸甲打击，手底未有稍迟，双唇倒是紧闭，不作应对。

“青姬。大错已成，不敢乞恕。然所作所为，皆以你安危为重。现在，天人永隔，六亲背弃，吾女恨我入骨，已是报应。”卸甲一言未尽，已是涕泪纵横。他又再向前，面朝衣冠冢，双膝一软，已然跪地。

无忧攥一抷湿土，散在衣冠冢内，轻道：“娘亲，见他哭得肝胆俱碎，您如有灵，可有稍慰？”言罢，唤了赤武等人过来，填了冢，又竖了一碑，以天下至善慈母称之；无忧后再驭气，集力指尖，隔空书“不孝女弄无忧泣立”，力道甚重，几透石碑。

无忧轻笑：“三士桃下坟，一言杀二人。苍文本就智有不及，加上对我情根深埋，难辨吵嘴也是天然。“

无忧退出屋外，见白鸩仍于不远处廊间候着，这便踱步畴昔，施揖道：“血阁多得白兄互助，大恩永记。至于目繁华这边，恐仍要烦你多加看顾。”

无忧拱手道：“失礼，失礼。”稍顿，又道：“以你面貌心智，怎会钟情苍文那傻子？”

“心中仍有千言万语，未与娘亲言尽，这几日于杯水殿伴随，多絮絮不断。昨夜为娘亲清算遗物，即便一衣一佩，仍引哀思，不得脱身。”无忧垂了眉眼，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