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山有木兮・呼云小传1[第3页/共3页]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本日何日兮？得与斯人同舟。

“以舆图察其山川要塞，相去不过寸数，而间独数百千里，阻险林丛弗能尽著。”

呼云伸脱手，想去拉他袖子，但毕竟怯了一下，笑道：“呼云如果哪儿也不去，先生可情愿留我在身边做个书童？”

她当时还听不懂他们的话，但内心明白他是想要将她单独留在此地，便大哭不止。那二人顿时没法。最后，阿谁被称作东皋兄的人便跟那人说道：“也罢，不如我便跟藏墨兄一道，去趟鄂城。”她见又可与那人一道，又欢乐不止。

“先生晓得我会来？”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断兮，得知斯人。

但是她爱上他了，便在前面紧追不舍。幸亏归去的路都是水路，她惯常在水中打浆，即便那人催动内力，她也总能赶得上。那人奉告她，他已经有了老婆，另有一个女儿，心中已满，无有空地，她也紧追不舍。几日过后，她已经辨不出归去的河道了，那人便也不能将她抛下，只得与她同舟而行。她就在船上一边打桨，一边唱歌。她的歌声极好极好！那人听得呆了。她见他欢畅，便一向不断地唱，持续七日，直至喉中出血，溅红岸上绿叶，又溅红那人衣衫。

他曾经给她起了一个名字：呼云。因为她唱歌之时，云中仿佛也有人与她相和普通。

周藏墨又半晌不语。忽地问道：“子晰如何？”

几年后，东皋公托人给她传来讯息：阿谁明月普通的女子，死了！她俄然一阵至心真意的悲伤，又至心真意地哭了一场。

她晓得他仍然不爱她。

她仍然奉告他们：“我要驾着小舟顺着河道飘走，我想爱谁，就爱谁！谁也拦不住我！”

但是她也从未见过那般的女子。如云中明月普通的流光亮白，如山顶泉水普通的委宛清澈。那女子与那人站在一起，恰好辉映。